“还早呢,没这么快下雪。”乐敦扯了扯嘴角,似乎对天气很熟悉,“这才几月份?”
“也是,”江北宁看邬彤有些失望的低着头,也不多苛责,只是还是摆正了脸色,叮嘱他,“听着,别说外头没下雪,就是下雪了,你也不该将手伸出去抓雪。”
“为什么?”邬彤有些不高兴了,本来自己想要抓雪花片给江北宁看的,这下既没有抓到雪花,又被江北宁教育了一通,心下委屈又生气,“明明是你说我可以随心所欲的。”
“首先,不让你去抓雪是为了你好,人的掌心遍布穴位,你又还小,这冷热之差说不定就让你生病了;其次,所有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但要考量的东西太多,且因人而异,并不是说你想做的就一定是对的;最后,如果你觉得我刚刚太严厉了,我可以跟你道歉,”江北宁将邬彤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轻轻地揉搓给他暖手,“但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重,多考虑一下自己,好吗?”
江北宁说的情真意切,邬彤也还算懂事,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了身子,贴着江北宁坐下,无意识地往江北宁身上靠,只觉得鼻尖传来淡淡的药香,身上渐渐暖起来。
“乖——”江北宁摸了摸邬彤的头,夸他,“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乐敦见江北宁和邬彤挨着坐在一起,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忽略心口的发热,腹诽道:这女人真厉害啊,三言两语就哄得孩子乖顺,既教育了邬彤不能玩雪,又教导他以后为人处世之道。若不是因为立场不同,江北宁倒是个极好的长辈。也不枉邬彤口口声声喊她姐姐了。
“怎么好人、坏人全让你做了。”
“嗯?你说什么?”江北宁抬头看向乐敦,眨了眨眼。
刚刚注意力全在邬彤身上,倒是真没有听清乐敦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没什么。”乐敦脸一红,撇过头,眼神飘散,就是不去看江北宁和邬彤,视线落在躺在车厢里的金凤公主身上时,似乎有一瞬间的不对劲,“嗯?”
“到底怎么了?”江北宁越发觉得奇怪,可看乐敦盯着金凤公主,心底一颤,暗道要糟。
江北宁在想着要如何转移乐敦的注意力,就听见乐敦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都说了没怎么,怎么还要问?别是闲的没事干了吧。”乐敦一顿,显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头,“没事干就睡觉。”
江北宁本来就是被挟持的,一个人质而已,能指望她做些什么呢?更何况也不会被允许做些什么。乐敦这话说来,简直就是自打嘴巴无疑。
江北宁也急于跳过这个话题,见乐敦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金凤公主身上,也就作罢,半搂着邬彤,靠在车厢上假寐。就这样,车厢里安静了下来,也算和谐。
车子缓缓驶上山道,空气里的静默更甚。
秦沐风下意识地觉得这氛围不对,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告诉他,这段路上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看来目的地到了,得想个法子通知赵王、常宁他们不要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