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以为是不懂事的下人,还未看清人,气恼地大吼:“谁啊!这么不长眼!”
吼完,所有人看过来,一同怔住。
只见包厢门口站着个通身贵气的白袍少年。
面若冠玉,眉眼如画,眼尾上挑的凤眸流转着晦暗的波光,殷红的唇如血靡丽。
明明是极风流的模样,却无端的给人一种极致危险的压迫和锋锐。
草草拢好衣服的年轻少爷心跳的飞快。
是慌的。
只见那少年表情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一声响伴随着脚底银色的阵纹亮起,将房间与外界隔开。
君九惜:防止动静太大,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包厢里的人注意到这突然的变故,怔怔的还未回过神来。
君九惜手一甩,银色丝线缠着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年轻少爷的手腕,粗鲁的将其拽了过来。
年轻少爷从未受到过如此冒犯,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干什么!”
君九惜眸色一沉。
她并未闻到应该有的药香。
隔得近了,甚至更能感受到这少年身上摇摇欲坠的修为。
虽然气息温和,但显然是靠着嗑药提上来的境界。
不可能是药王。
神识扫下去,发现坐在下面的老妪已经没在原来的位置。
君九惜冷笑一声,丢下气得张牙舞爪的年轻少爷,循着自己提前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号追了上去。
老妪目测有七老八十的年纪,身上裹着一身灰袍,只露出脸和双手,长满了褶子和老人斑。
身上灵力浓郁温和,看着就像是一个慈祥和蔼境界尚可的老人。
——正是她拍到了碧心果和另外一颗灵植。
直觉告诉君九惜,这人可疑。
那老妪与君九惜“心有灵犀”地往人少的偏僻地方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冷静的抄近路,用最快的速度往城门赶。如果不是君九惜对自己的敛息手法很是自信,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此时云城已经落锁,城门极高,按理说,以那老妪的实力不可能在不惊动护城君的情况下逃出城。
可她做到了!
出城后,老妪还在飞快往前,脚下不曾有半分滞留,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君九惜的存在。
渐渐的,君九惜不耐烦了。
此处已经离云城较远,不会轻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葱白的指尖一勾,一个小巧的银色法阵瞬间成型,向前一推,好似是消失在了黑夜中,再度出现时,却是在那老妪脚下。
指姆大的法阵,一下子变大,银光迸发,形成银色的屏障,将那老妪困在其中。
“谁!”老妪嘶哑大喊,银辉和月光交织招摇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老脸。
丢到人群中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君九惜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
好一会儿过去,老妪见无人应声出现,放松下来,干枯的手在胸前飞速掐着灵决。
不同于正常灵师的乳白色,而是一种淡淡的墨绿,看起来有种妖治的诡异。
灵决落到银色屏障上,炸得轰的一声。
动静不小,但困住她的屏障依旧完整光滑,上面银光如溪水般流动,好看极了。
君九惜走出来。
眼神暴虐,恐怖的气息从身体流泻出来,似是从远古战场走出来的魔头杀神。
寒意从脚底直上天灵盖,老妪身体紧绷,浑浊的老眼透露着防备和淡淡恐惧。
君九惜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说,你是人,还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