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是言行不一。
虽然心口血淋淋地破了个洞,但君九惜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脑袋歪了歪,眼神戏谑地看向被晾在旁边脸上阴云密布的蓝袍青年。
“你和她,认识啊?”
君九惜不知道原身她知不知道,如果这具身体死亡了的话,她是回不来的。
甚至作为怨灵,一旦失去了身体庇护,是有很大可能死在雷劫之下,真正的万劫不复。
但不管原身知道还是不知道,这姑娘下手是真的狠,几根手指跟刀子一样,差点把心脏都给挖了出来。
君九惜眼底划过一丝兴味,这可是一点都不像记忆中那个破了点皮都要眼睛红个半天的娇气小丫头。
“管你什么事?”蓝袍青年冷冷地道。
君九惜也不在乎他的恶劣态度,扭头对帝昀笑得灿烂:“尊神大人,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我一受伤你就来了?
她说这话,几分逗弄,几分试探,几分真心,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致命的伤在帝昀的救治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好了大半,身上的痛楚也见少了大半。
她又继续道:“你是不是和我心有灵犀啊,知道我受伤你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放心吧,我命贱,没那么容易死的……”
“别乱说话。”帝昀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头,明显有些不悦。
嗯,软软的,一点都不像她这个人……手感不错。
银色发丝遮掩下的耳垂,不争气地红了红。
轻轻的力度落在头上,这样在君九惜看来是奇耻大辱的动作,君九惜奇迹般的没有一巴掌拍过去,只是凉嗖嗖地刮了他一眼。
而在蓝袍青年的眼中,就是这两人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
“真是不知廉耻!”
蓝袍青年全然没了之前的文质彬彬、温煦有礼,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刺眼极了。
君九惜挑衅地斜斜睨了他一眼,悠哉道:“据说天魂太祖名唤南起,本是第一个脱离凤君府统治的小国太子,但在少年时,国破家亡,全族被灭。后来卧薪尝胆,入赘仇家,成了凤君府的驸马。天魂太祖是个狠人,为了报仇,为了唾手可得的江山大业,亲自将自己岳家的人全部斩杀,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曾放过……”
说到此,她顿了顿,明媚肆意的笑容中夹杂着三分讥诮,“但是呢,把人全家都杀完了,令人讽刺的是,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也就是他那位即将礼成的妻子……”
三月初七,宜嫁娶。
凤君府驸马南起,反。
翌年,立南境,天下一统。
百年后,帝崩,疑飞升。
蓝袍青年太阳穴直跳,脸色难看至极,压抑着怒火,“你倒底想要说什么?”
帝昀也疑惑地看她,不明白她说这些做什么。
君九惜突然捧腹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问帝昀:“尊神大人……你说这天魂太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他把人姑娘的凤君府杀得连条狗都没留下,却还奢望着人家姑娘能够明白他的仇恨,理解他,原谅他,和他好生过日子,你说他是不是修炼入了魔,把脑子给修没了,真是可笑不可笑?”
帝昀看了看蓝袍青年,又看了看动作浮夸的君九惜,像是明白了点什么,神色认真地回答:“可笑至极,那么后来呢?”
君九惜一拍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