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般弱轻笑：“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少女低垂了眉眼，看着温顺又柔弱美丽：“我十二岁那年，修为低微，不慎落入冰湖之中，幸得殿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能够有幸回报殿下救命之恩，是般弱所求已久之事，又怎敢让殿下记我之恩。”

这件事南陌尘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仔细一回想，君般弱十二岁，他那时大概十四五的样子，是好像在某个寒冬救了一个小姑娘。

只是他素来不会记一下无关紧要的事情，当时救人想来也只是顺手而为，无论掉下去的是他都会出手相救。

他说：“顺手而为，无需挂齿。”

君般弱沉默半响，歪了歪头，眨眼笑着，认真道：“此次我救殿下也是心甘情愿，当是还了殿下那时的救命之恩。灵心丹是院长大人留给殿下冲击下灵阶的吧，殿下莫要浪费在我这个天资一般的人身上了。”

南陌尘坚持，“我破镜不会用到丹药，你虽未伤到心脉，但却损了修行根基，此丹有助你巩固凝练，提升资质。”

说罢，他一拂衣袖，柔声说道：“此物既给了你，如何处置皆由你决定，我且先不打扰你养伤了。”

“恭送殿下。”

待南陌尘走后，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君般弱指尖弹出一道灵力，珠帘往两边分开，珠玉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屋外天色将黑未黑，蜡烛的微光映在少女几近透明的脸上，像是易碎的琉璃。

品质极佳的玉瓶被如青葱般的纤纤玉指持住，她并未打开，只是弯了弯唇角，无声地轻启，吐出几个字。

“顺手而为呢……”

…

来定业城时的队伍浩浩荡荡，前方主将威风凛凛。回时，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壮汉，只剩下皮包骨头。不足一千人的将士，拖着长长的队伍回去复命。

君熠早已派人回去报信，定业城距离晖京算不得太远，望着天上的日头算一算时间，想来捷报已经到了陛下的桌上了吧。

“二伯。”君九惜骑着灵驹，慢悠悠地到他身侧。

君熠笑开：“是九惜啊。”

君九惜点头，懒洋洋的，像是昨晚没睡醒一样。

慵懒道：“你之前和我说了很多，但是你绝口不提我父母死亡的真相，以及陛下可能对范老头的惩罚，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对那皇帝全然信任，以至于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依旧是那副随性闲适的语气，可是她后面的一个转变，却让君熠明显地感受到，那一丝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危险至极的锋芒。

心生感慨，九惜果然是长大了。

君熠抬手布下灵力屏障，“在外可不能像是在君家一样没大没小，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