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惜不咸不淡道:“割了不就没了。”
君熠:“……”
小侄女怎么突然如此血腥暴力???
不过,不愧是他弟弟的种!
“……你父母的那件事,时间过去太久了,就算是真的其中有什么龃龉,现在只怕也已经查不到了。当年他们就能够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现在只会更加难以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君熠苦笑,笑容里是某种君九惜不懂的悲哀。
“至于范家主,万兽谷来南境了,说是查那位长老亲传的事情,还说什么怀疑我们和靖王府合谋害了他们弟子……也不想想,我们君家就算是再落寞,杀他一个毛头小子还需要和别人合谋吗?真是一群没脑子的。”
君熠也不愧是君家人,神经大条的让人心肝儿发颤。
君九惜也没想到对方反应得还挺快,事情才过多久,现在就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端倪,甚至还怀疑到了君家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怀疑到了她的头上,不过既然是她惹出来的麻烦,自然不会直接丢给君家处理。
她说:“此事与君家无关,与我却是有些干系,待我回去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君熠一愣:“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与君家无关但是和你有些干系,你的事就是君家的事,怎么能说无关?说什么傻话,以后不准再说了,三弟在地下若是知道,只怕是要被你气活了过来。”
“那我岂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君九惜挤眉弄眼,笑得格外找打。
君熠笑着摇头,暗道,果然还是他那个人嫌狗厌的小侄女,他怎么会觉得不像呢?真的是魔怔了吧。
只是已经不在人世的人,甚至还可能已经转世投胎了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被气活了过来。
君九惜收敛了面上的表情,五指轻轻抓紧身前的衣襟,有点麻,有点发涩,还有点发堵。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终究是不属于她本人的陌生情绪,只要君九惜想,她很容易就能摆脱原身的影响,只是为什么要呢?
一个感情生而淡薄的人,有机会能够感受到不一样的浓烈情感,不是一件让人很有兴趣的一件事吗?
“所以范家主的事情……他虽然心里可能也在记恨君家,但是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就他一个人他还不敢对我动手,只怕是他背后站的那个人是这个国家最位高权重的人……”
君熠慎重道:“而且他儿子是万兽谷的亲传,这些天万兽谷的那些人就像是要驻扎在晖京了一样,一直不离开,看样子是非要彻查此事不可。所以只要范桦不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不,就算是在战场上牺牲的,那些人也很有可能会觉得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说不定还要治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顿时心底讥讽极了。
他们上百年的时间都为南家皇室出生入死,到头来,不过是一把用完就可以丢弃、折断的刀罢了。
君九惜倒是觉得,君熠倒是看得清楚,果然能够在战场上指挥的人,就算是不懂朝堂上的那些龌龊事,但也不可能是个傻子。
南境皇明知道君家和范家因为她闹了点不愉快,但还是让他和范家主一起前来定业城,还让范家主做主帅。若是换个人,换个时间,君九惜或许还会觉得南境皇是想要借此机会让两家和好。毕竟当初那点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小辈之间不懂事,闹出来的一点小矛盾,和家族利益、国家利益比起来完全不算事。
但是这是脾气古怪倔强的君家人,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恐怖半妖。这不是件儿戏,容不得谁胡来。
而如果范家主的后台就是南境皇的话,那么久显而易见,这位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显得格外平庸无能的帝王是想要借范家主的手,趁机解决君家的一大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