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强的魂都快被喷雾器勾走了,只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好。
临走前,沈珂扭过头一看,徐桂花已经满头大汗地瘫坐在了田埂上,累得脸煞白,像是发面大馒头。
至于稻飞虱,则在她身边飞的越来越凶了。
那徐桂花就只有自认脑子实在不够灵光的份儿了。
沈珂从容离开,想着去村口那边叫上李荀小锦回去做饭。
半路上,沈珂先遇见了许诺。
许诺身边站着一个为难的老人,胆怯地攥着一个布包:“许公子,我,我也不认得字,实在是不太明白这些,就是觉得,你写的这些,我觉得有些奇怪,您能给再改改不?我不会赖着你的钱的。”
“不不,在下是自己愿意帮助老伯你的,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许诺的脸色亦有些为难,手中还攥着一支墨未干透的毛笔:“或许是在下才疏学浅,还不能写出老伯你想写的东西,不如你告诉在下究竟是差在了哪里,在下也好帮老伯你再改亦改。”
老伯窘迫地抓抓手:“这……我也实在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
这是什么经典的甲方发言。
沈珂走过去,好奇的看向许诺:“许公子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方不方便告诉我听听?”
许诺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但又觉得这般的态度不妥,重新挪回了脚步,笑意温润的和沈珂讲说:
“夫人。在下今日原本是来沈家集探望一位同窗故人,可惜他并不在家中,在下只好先行离开,刚好遇见了这位老伯也来找在下那位同窗,想托在下为他写一封在城里的家书,不过在下刚刚试着写了几份,这位老伯都不太满意,在下也一时没有看出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沈珂记得许诺之前在村子里就时常收钱为人代写家书,尽可能的为姑姑许翠苗补贴家用,哪怕许家并不是那么需要他来养家,更希望他能专心准备参加科举,可别误了大好的前程。
但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待遇准是差不了的。
不过究竟是什么家书能难住了许诺,沈珂还真的很好奇,格外感兴趣的问道:“许公子方不方便把刚才写的几封家书借给我看一看?虽然我认的字不多,但没准儿能看出些什么呢。”
“这样也好。”
许诺把刚才代为写下的几封家书都整理在了一起,一并交到了沈珂的手上。
而只是简单的大致看了一眼,沈珂就明白了问题所在是什么。
许诺的确文采斐然,定是能高中状元的人才,只是全篇之乎者也,同篇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大抵只有同为读书人才会明白许诺熠熠发光的文采。
但作为家书,就要差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