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则低下头,默默抄录下了老人的名字与所赠礼物:“下一位是谁?”
沈珂在旁稍等了会儿,她不急出这一时的风头,免得陈舒音再发什么疯,存心和自己结梁子。
但命运素来“曲折”,沈珂着实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过就是与洪大嫂闲谈了几句的功夫,陈舒音竟然就已经排到了她的身前去了!
而且刚好在她前一个的位置!
这究竟是何等的孽缘啊。
陈舒音将帕子呈给许诺看了一眼,忸怩的恬笑说:“这礼物我想亲自送给许姑姑,可以吗?”
“自然可以,姑娘看自己怎么方便就是了。”
许诺默默抄录下了陈舒音所赠的礼为手帕,陈舒音赖在一旁等待着许诺与她闲谈两句,也好显得她们二人颇为亲近。但许诺始终是低着头,忙于抄录礼单的事。
陈舒音悄悄叹了口气,盼着许诺忙完能看她一眼。
许诺好不容易抬起头,竟是为了和李荀一家打招呼:“李荀,夫人,来得这么早?姑姑从一大早就惦记着你们什么时候会来了,快进去吧,这礼是由我转交,还是夫人亲手送给姑姑?”
沈珂果断道:“我自己送吧。”
看陈舒音始终在旁边赖着不走,沈珂也不敢贸然把东西放下,她如今是不敢不防着。
许诺点点头,又与李荀闲谈了几句很简单的家事,李荀都能一一应答如流,许诺大为赞扬道:“李兄说话越来越清楚了,可比之前有了不少的进步,想来日后准比今日还要优秀。”
李荀:“……”
许诺,应该是在夸他吧?
或许是傻子当久了,人还未彻底的傻掉,冷不防有人这么夸赞自己,只余下了格外的不适应,简直就不是一般的奇怪!
李荀觉得别扭之余,还要故作不好意思地躲到沈珂的身后:“都是珂儿教得好,我才会变得越来越聪明的!”
沈珂看着硬往自己身后去躲的这人,无可奈何的苦笑道:“别躲了,你看咱俩这个身高,是谁躲谁后面比较合适?”
李荀气呼呼的:“可我就是害怕。”
“好好好,你害怕。”
沈珂由着李荀的话说,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马车疾驰的动静儿,那车夫还在心惊胆战的吆喝:“公子,这,这可不能碰啊!照您这么弄下去,马车可就要翻了!”
马车的帘子里伸出一双胖乎乎的手,像在捏着什么无足轻重的玩具一样抢着车夫手里的缰绳,那马车被他拽的不停摇晃,几乎要把马车里的人给甩了出去,简直是太胡来了。
那双肥乎乎的手被马车里伸出的老年女人手轻轻打了一下,肉手的主人这才安分地把手收回马车里。
马车渐渐停稳在许家院外,车夫二话不说,停稳以后就跳下了马车,找了个远远的角落就开始大吐特吐,苍白的脸色里泛着青,可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许诺神色复杂:“裴大人来了,他该不会是把他那位公子也带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