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裘卿缓缓抬头,目光抓获了她躲闪西洲王的小动作,薄唇一扬,“本王和她同为使者,她受了伤,本王自然要亲自盯着,否则回去之后太子问起来,只怕不好交代。”
他的借口滴水不漏,顾漫青暗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还得是杀人都不眨眼的四皇叔。
西洲王虽然对没能杀了他耿耿于怀,但也知道此次是打草惊蛇,再没有下次机会,草草嘱咐了顾漫青几句,就心事沉沉离开驿馆。
这次刺杀行动,墨裘卿也受了点轻伤,还是顾漫青后来才发现的。
当晚她就带着行医箱去了他的厢房,“四王爷受伤了为何不说?”
墨裘卿手持书卷,神色淡漠,“本王好得很,何来的伤势,倒是你居然连出使西洲,都不忘带行医箱?”
“若是连饭碗都丢了,那也没什么当大夫的必要了。”顾漫青纤手轻轻摸了摸行医箱的外皮,这还是顾默给她做的,她一直很珍惜。
她把墨裘卿身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眸子微眯,“脸色苍白,肩部无力,唇失血干裂,只怕是旧伤。王爷还要说自己没病吗?”
她目光直指墨裘卿被重重衣物包裹的胸口,仿佛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伤疤。
墨裘卿眉头一跳,手里书卷下移了寸许,遮住了她的目光,“什么都挡不住你的眼,不过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
“真的不用我帮你医治?普通的金疮药对外伤修复能力一般,我有更好的药……”
顾漫青还想挣他这笔积分,昭羽就适时走了进来,拉着她回自己的厢房。
“顾大夫你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就别操心王爷的了。王爷自有郎中诊治,您先回去吧。”
等顾漫青离开了,昭羽才忧心忡忡回到墨裘卿的厢房。
,他小心地将门合上,检查没有人听墙角,才帮他把身上的外袍褪下,“可惜不能让顾大夫知道您的旧疾,不然用她的药,定能医好,我这就给您换药。”
外袍下的冷白胸口,横着一道刀砍的伤疤。
之前西洲刺杀,墨裘卿抵御时扯到了胸口旧伤,当晚便渗血发作,不过他一直咬牙忍着,除了昭羽,就连亲近的侍卫都不知道他旧疾复发。
昭羽将染血的纱布丢进水盆,干净的水瞬间变的通红,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王爷,好了。”
墨裘卿掀了掀眼皮,长指缓慢系上衣带,“在我旧疾未能养好之前,先在西洲住上一阵子,他们知道任务失败,短时间内不敢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