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王从驿馆回宫后,就派了王宫最好的御医去给顾漫青诊治。
看着面前一列御医,顾漫青眼皮轻微抽动几下,冲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露出头疼的模样装病,“实不相瞒几位大夫,我这次受伤触发了旧病,这病只有我一人能治,我自己有特效汤药,一喝就好,就不劳王上费心了,你们还不赶紧送大夫们回宫?”
侍卫们收到眼色,连忙上前半是委婉,半是强迫的把御医们赶回了马车上。
回拒了他们,顾漫青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榻上,胳膊上的伤经过她几日的疗养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浅浅的粉疤。
“这西洲王怎么像牛皮糖一样黏人,幸亏回到东濮以后就不用再见他了……”
顾漫青翻了个身,抱着软枕念叨。
别说是御医,就是西洲王赐的山珍海味她都不敢吃一口,实在是被吓怕了,唯恐他以公谋私,再把她绑进宫里当贵妃。
伤养的差不多了,车队却迟迟没有启程的意思。
表面上是为了顾漫青,实则是墨裘卿旧疾发作,还要一些时间休养。
顾漫青为了帮忙遮掩,只能一起在驿馆里闭关,但实在憋闷,就乔装打扮成男子,从后门跑去了街上游玩。
有了她的疫苗,瘟疫已经基本好的差不多了。
街上又开始热闹起来,西洲的风土人情和东濮大不相同,看的顾漫青很新奇。
她走到一处灯谜摊子前,老板正热情吆喝着,“三文钱一次,若是对上这下半句诗,这灯笼便送给您了。”
西洲能工巧匠多,做出来的东西也都精致,但在文学上的造诣远不如东濮。
顾漫青看上了那盏灯笼,作诗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付了三文钱,正要开口,一道清雅温文的男子嗓音从人群中传出,“这句诗余下五字,不如对云月留风住如何?”
顾漫青一顿,下意识开口,“意境虽好,但差了些韵律,不如对孤月笼寒江更好。”
先前对诗的男子看了过来,含笑拱了拱手,“姑娘对的诗极好,是在下输了,这盏灯就归姑娘所有了。”
对方一身白月锦袍,风度翩然,一看便知非权即贵,但顾漫青的注意点,却在他口中姑娘二字上。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故意捏粗了嗓子说话:“我分明是男子,你为何说我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