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诡异的勾了勾嘴角,帝王的威严,令整座皇宫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四弟,有大臣跟朕说,见到你与当初消失的顾神医在茶楼见面,二人相谈甚欢,可有此事?”
墨裘卿袖子的大掌缓缓紧绷,露出了泛白的骨节,他淡淡道:“不知皇兄是听何人所说,又是谁对臣弟如此不放心,非要日日监视不可。如今寻人之事已撤,已经无人再寻神医,不知臣与他见面,又触犯了哪条刑罚,值得皇兄如此动怒?”
他这句话提醒了皇帝,他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理由处罚墨裘卿。
皇帝嘴角的笑容,又虚伪了几分,“四弟和顾神医只怕是老相识了,那为何朕寻找顾神医时,四弟不帮朕把他找出来,莫非是有心藏匿,欺瞒了朕?”
欺君之罪,足以诛灭九族。
墨裘卿一动不动,嗓音慵懒散漫,仿佛他不过只是一位闲云野鹤的闲王,对皇帝没有半分威胁。
“皇兄多虑了,臣也只不过见过顾神医两回。此次是偶然碰上神医罢了。之前皇兄兴师动众的寻找神医,我是皇族,他自然把我也认作是要抓他之人,藏在山野之中,并未告诉我他在何处。臣弟若是有心隐瞒皇兄,为何不去找到顾神医,反而还要为治疗瘟疫亲自试药,险些丧命呢?”
皇帝也知道他给顾漫青的疫苗试药一事。
那次他险些死了,像墨裘卿这样位高权重之人,的确没必要为了藏住一个大夫就以身犯险。
皇帝这才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和颜悦色的把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胳膊,“原来是朕错怪四弟了,是朕不该,话说清楚了就好,天色已晚,四弟快快回府休息吧。”
送走墨裘卿,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鸷。
御前太监福安走了上来,不阴不阳的尖嗓,听的皇帝心烦气躁,“皇上,这四皇叔从未对您表露真心,只怕不曾说实话。他胆敢欺君罔上,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皇上您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皇帝抬手掐了掐眉心,“朕又怎能不知他墨裘卿狼子野心,当初父皇本想传位于他,只怕他至今还记恨在心。”
福安趁机怂恿,“那皇上为何不直接找个罪名,把他给杀了?”
“哪有这么容易,他势力雄厚,朕贸然动他,必将东濮大乱,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抬眸,看向窗外墨裘卿孑然修长的背影,眼中泛起杀意。
“最好找个机会,悄悄的把他给解决了,他死了,朕的心头大患也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