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干预,她也得回宫去再测测,看看皇兄此次可否会化凶为吉。
“好。”
沈瑶应着,顺势站了起来,送小国师出了殿门,目送她远去后,方回去呆坐在榻上。
碧荷从始至终都在,自然明白沈瑶烦心什么,自是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默默陪着。
沈瑶这边很是静默,北君澜那边却很是热闹。
从玉泉营的主将乃至一个小小的士兵全都在练武场结集了,将所学的阵法战术都给北君澜演示了一遍。
几位朝中重臣站在北君澜身后,见此情此景,心头很是震撼。
他们虽是文臣,却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亦不是头一次见兵将演练,却头一次见到这般气势如虹的情景。
有嘴巴能说、会拍马屁之人,便上赶着拍马道:“皇上,我朝男儿如此,皆是皇上治下有功,国力强盛,他国不敢来犯,百姓安居乐业,这是盛世之兆啊!”
有一人开口,审时度势之人自会跟上,好话一箩筐,跟不要银子似的,一句接着一句。
北君澜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些不耐,朝延安使了一个眼色。
延安会意,顿时出声制止:“诸位大人稍静,待所有阵法演练完毕,再谏言不迟。”
众人顿时静声。
位极人臣,又爬到重臣的位置上,自是会察言观色,延安有这番话,必定是皇上嫌吵,他们自是不敢多言,应了一声“是”后,便闭紧了嘴巴。
几个时辰后,所有阵法都演练完毕,北君澜便带着几位重臣回了大帐内。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玉泉营的几位将领便大刀阔斧的入了帐内,几人虽是武将,却不会冒犯皇上,依礼抱了抱拳,朝北君澜行了一礼。
北君澜罢手:“坐吧。”
“谢皇上。”众人齐声谢恩后,这才依着官阶在另一处空座处坐了下来。
文武大臣向来是分庭抗礼,不管是朝上还是私下见皇上,一向都是两派,像是中间隔了个楚河汉界似的。
北君澜也不耽搁,待众人坐定,便对几位文臣开口:“说说吧,今日演练的阵法,优劣之处。”
几位重臣互相看了几眼,有些没明白北君澜的意思。
北君澜冷冽的声音便再次开口:“适才诸位的话不是很多吗?现在朕让你们知无不言,怎么一个个都成哑巴了?”
此次阵法确实精进了不少,可仍然有不少劣势,若不指出来加以改正,一旦真的上了战场,被敌人破解的话,损失只怕很是惨重。
北君澜指责的话一出口,几位重臣心头皆是一凛,其中官阶最高的吴大人起身行礼道:“还请皇上恕罪,臣等皆为文臣,若论诗词歌赋,臣等自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可这兵法战术……臣等实在惭愧。”
随着吴大人话音落下,几位文臣皆起身,齐声道:“臣等惭愧,还请皇上恕罪。”
武将这边顿时唏嘘不已。
北君澜冷哼了一声,指了玉泉营的大将,道:“徐爱卿,你来说说,好叫他们几个没见识的东西长长见识。”
北君澜向来恶名在外,自然说话也不会有所顾忌,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帝,万里江山之主,即便他口毒,旁人心里怨恨,嘴上也不敢有分毫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