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神色不变,挥挥手,道:“让他进来吧!”文尚书赶过来,只怕是来兴师问罪来了,毕竟文茹玉是遭了无端之祸。
话一传出去,文尚书便走了进来,应规蹈矩的跟沈瑶行了一礼。
沈瑶叫起后,他方才直起身子,目光如炬,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五品。
陈五品顿时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文尚书收回视线,拱手道:“皇后娘娘,臣是来请罪的,小女无状,惹下此等祸事,犯了除夕夜的忌讳,更是坏了娘娘心情,还望娘娘念在她尚且年幼的份上,饶恕她一次吧!”
沈瑶拧了拧眉,脸色有些难看:“尚书大人,你莫不是以为本宫是非都分不清了?”
惹祸的分明就是陈杏红,陈五品没那种请罪的自觉,反而是受害者的爹跑过来跟她请罪来了。
文尚书为人是出了门的刻板,认死理,再加上他又是礼部尚书,熟识礼法,更是不得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并非此意,茹玉虽是受害者,但她大可以息事宁人,事后在发落,却当场闹了起来,还将陈姑娘一并拖入了湖水中,这才将事情给闹大了,惊扰了四方,实属罪过。”
沈瑶都被文尚书这番言论给气笑了,“本宫听闻文尚书是个倔老头,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倘若本宫是你的女儿,被人谋害,不过是以牙还牙,反而还要挨骂,那怕是不可能的,本宫可受不了这等委屈。”
简直是荒谬,文茹玉都被人从后面暗算了,能够反应过来将陈杏红一起带下去,当场报仇雪恨,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若是她的女儿如此,她只怕都庆幸烧了高香了。
“皇后娘娘,微臣也没这个福气,可不敢开这等玩笑,再者,小女是受害者不假,可她也将陈姑娘一并拖下水了,也算是扯平了。”文尚书说着话锋一转,道:“臣还望皇后娘娘莫要发落陈大人了。”
文尚书这样其实也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并非不疼自己的女儿,受了这等罪,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但他更看重女儿的名声。
陈杏红秉性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因此事受了罚,只怕会更加生恨,出去胡言乱语一番,于茹玉的名声到底有碍啊!
是以,这个亏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总好过拼个你死我活的好。
沈瑶实在是没想到文尚书会说出这种话来,气得够呛,胸脯都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偏偏陈五品也是个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活,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皇后娘娘,既然文尚书都既往不咎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下官一次吧!”
苦主都发话了,沈瑶即便是皇后,也不能过多干预不是。
“嘭——”
沈瑶一脚将面前的椅子给踹翻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五品,狂喷道:“给你脸了?文尚书不追究,不代表别人不追究,本宫把话放在这里了,若是你不好好管教陈杏红,这乌纱帽也就别带了。”
沈瑶发完货,死鱼一样的眼睛又瞪向文尚书:“文尚书,借过。”
这个倔老头,她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这种人是有理都说不通的。
倔老头文尚书只得迈开了步子,让沈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