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在世子李承璟的陪同下,出了府。
李齐写了几个字后,有些难掩喜悦之情,放下笔,走到后院内宅,找到了自家夫人孟秋。
当一向稳重内敛的李齐,嘴角上扬,满脸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出现在孟秋面前,她有些疑惑地问道:“王爷,听婢子讲,四房的两孩子今日来找你,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怎么也没留两孩子在府里多待两日?”
李齐朝着孟秋递了个警惕的眼神,孟秋心领神会地朝着屋内婢子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候着吧!”
等屋内婢子悉数退到屋外,李齐一把抓住孟秋的手,有些兴奋地说道:“夫人,你说你们孟家老四性格那般迂腐木讷,怎么就生能出玄英这么聪明的孩子?”
孟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王爷这样讲,试探性地问道:“王爷,玄英今日来找你到底为何,你又何出此言?”
李齐双眸一亮,他赶紧说道:“夫人,你也知道当初老四坐上这个荫官位置,是因为你们孟家没有其他人愿意去,这个官做到头也就是个从四品,还得走了天大的好运才行,孟家其他人自视甚高,都觉得自己能凭本事坐上那一二品大官,最后这个荫官倒成了烫手山芋,老四是被迫接受了这不可违的皇恩。”
“为此,你我夫妻二人,这些年对老四这一房,多多少少心里是有些亏欠的,可今天玄英来说,要感谢我们,不是我们的这份恩情,他阿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抬头的机会。被玄英这样一讲,我心里就更觉着亏欠了,明明就是一个孟家其他人都觉得为难,甚至是瞧不上的官职,如今却成了玄英嘴里说的,我们特意照顾才有的恩情。”
孟秋回想起四房一家那日的穿着打扮,全是往年的旧衣,更别提什么珠钗玉环这些了,明明都是孟家人,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清贫,不免也跟着有些伤怀:“说的是啊,这离京城那么远,王爷也知道我母亲那个人,从未照拂过老四一家,老四每年的例银还要托人送回京城一些,孝敬两位祖宗,说到底还是孟家亏欠了他们。”
停了片刻,孟秋以为玄英这是家里生活困难,来拆借银两什么的,可为何不找她这个姑母,反而要去找王爷?
她有些尴尬地问道:“玄英今日来就为了说这个?”
李齐显然没有注意到孟秋脸上的尴尬,他又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就显得更加激动了,忍不住用手在夫人手上拍了几下:“玄英最开始说那些感谢之言时,我还有些疑惑和猜忌,以为是要找我对他们关照一二,结果人家却是来救孟家老小的,倒是我这个王爷把人家一个堂堂君子想得过分小气了!”
在孟秋的惊讶之中,李齐把今日孟玄英讲给他的事,复述给了自家夫人。
讲到最后,李齐又拉住孟秋的手,有些难掩的激动:“夫人,你说,玄英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就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而且知道找老四这个爹没用,找了个由头直接来找了我。为了照顾他爹的心情,一个字也没有透露给老四,真可是机敏。”
“现在光想想都觉得后怕,就以江询安这个不徇私情的巡抚,如果你家老四出了事,有人把状子交到他的手里,他孟冬还有活路吗?几十岁的人了,在京城,在官场这些事情还见得少吗?怎么就连自家十几岁的儿子都不如。”
孟秋此时一阵后背发凉,这是好在没发生什么命案重案,如果老四在要命的重案上判个有违公允的冤假错案,那可真是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