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是两边都不得罪,其实这一下子,两边都得罪了,既没有帮母亲立下威严,更没有打消到杜姨婆的心思。
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杜姨婆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言辞之后,就能顺利的拿到家里的主事权,现在得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自然是极其不满意的。
看来今日不拿下这主事的权力,就以孟冬这样模棱两可的性子,自己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杜姨婆假作伤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老四,你现如今怎么成了这么没主心骨的人?你就不怕日后落得一个不孝和惧内的名声?”
杜姨婆那轻蔑的目光,转向宋夫人,柿子专挑软的捏,本来还想留几分颜面,可形势总比人强,她颇有几分强势地问道:“四媳妇刚才说自己这些年没有出过什么大岔子,依着我看,那是没敢让四老爷知道吧!”
“就说今日我来,四媳妇有意隐瞒家中的真实情况,藏着个那些极好的东西,还一个劲儿地哭穷,还好我儿章才细心,不然我今日就真的要被四媳妇诓骗了。四媳妇既然能瞒我,那也定能瞒四老爷,想来这些年,四媳妇不少帮补了母家吧。家姐,这些年没少托人给你们带些绫罗绸缎,可是你看看家里的孩子和老爷,有谁用上了?该不是四媳妇都找人送回了娘家,或者换成银子作了自己的小金库?”
“难道四媳妇对四老爷还有什么二心?如今这般阻挠我插手家务,是不是怕我,在这其中查出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章才附和道:“四哥,你可不要被四嫂诓骗了!”
扶桑见自家母亲都要哭出来了,这遇到不讲理的杜姨婆,母亲这点战斗力的确还是不行的。
不怕有人全然说假话,因为假的毕竟是假的,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
但是像杜姨婆这般,真假参半的说,杀伤力就很大了,不知事情全貌,不说定然会信以为真,至少会心存疑虑。
扶桑站到杜姨婆的面前说道:“姨婆,我阿娘可没骗你,我们家的确是没钱,你看的那些个东西,都是六亲王府赏的,虽说名义是赏给我们的,但是阿娘也知道,这是瞧着孟家的面子上,才赏了这些个东西。”
“阿娘管了这些年家务,也知晓这些东西不能偷偷瞒下来,据为己有,阿娘本是准备清点之后,造册告知祖母后,由祖母来统一安排的。”
宋夫人虽然胆小,也能明白扶桑这是在帮她讲话,接着她的话说道:“之前母亲来信,说姨母重阳节后才能到梅山县,我们也刚来此地不久,内院事务还未理顺,本是想着在姨母来之前定能清点完,可没想到姨母你们先到了,东西还没清点出来,就没及时告知姨婆,并不是存心瞒着您。”
孟冬在旁边打着哈哈:“姨母,宋氏虽说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但是为人忠厚老实,勤俭持家,对我更无外心,姨母莫要多想,也不要把这点误会告知了母亲,徒增她的烦恼。身在外地,不能时时在母亲身边尽孝,为她分忧,我已是羞愧难当。”
父亲尴尬地笑着,母亲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其他人更是拿不出什么主意。
但是扶桑瞧着杜姨婆,好似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趁着她未开口讲出其他的。
扶桑仰起自己的头,朝着孟冬建议道:“阿爹,要不就先由姨婆管银子,其他的事务还是先由阿娘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