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连廊里时,孟应钟听着其他人和萧殊的对话,就对学识渊博的萧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进入阁楼落座时,孟应钟更是刻意选在了萧殊的左手边,挨着坐着。
此时的孟应钟,脸色全是崇敬之色,还带着几分惊喜之情,再看萧殊,则是一脸平淡,可是眉宇间又带着几分耐心。
“萧六公子,刚才听其他哥哥讲,你准备再过两三年就准备下场参加科举了?”孟应钟有些好奇的问道。
萧殊听到孟应钟提科举,明显眸子一亮,他还以为在孟应钟这个年纪,又和他一样出生官宦之家,正是贪玩的年纪,却没想到他也是个好学之人,刚才听他作诗,虽说比上他人还很稚嫩,不过也不难看得出,平日里没少花功夫,他这才愿意和孟玄英多说几句。
他点点头道:“恩,先生讲我朝年纪最小的进士是十五岁,我想着在十五岁之前就去试试。“
讲起自己最擅长的事,萧殊其实自身没有任何要显摆的意思,可在他人眼里,却颇有几分嘚瑟。
扶桑听着他们的对话,在脑子里回想着上一世萧殊十三岁时考了一个同进士,第二年开恩科,他又下场了。
十四岁进士及第,正如他所说,在十五岁之前就成了最小进士。
可是现在的萧殊一定不会知道,他的最小进士名头,后来会被十三岁的孟应钟所打破,而孟应钟也取代他成了京都里的最红读书郎。
萧家虽也是官宦之家,可是也和扶桑他们孟家一样,作为官宦家庭,哪怕家中有人拜至阁老,子孙后代想要进入官场,也都需要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之后,才能有资格入仕。不像李离,李承璟他们这些皇亲,只要不是破落户,年纪到了,就可以随便在哪个衙门领个闲差当值。
不过作为皇室宗亲,想要朝堂占得一个重要的位置,也没有其他通过科举出身的官宦那么容易。不过他们依旧可以在军营,禁军这些要部,担任职务,这又比官宦世家容易一些。
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平衡,所谓此消彼长,大概在很多地方都可寻见其踪影。
“那你如今都在读些什么书?当中可有得到什么感悟?”
孟玄英的杏眼,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好奇,身子也跟着侧了过去,他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就如同小姑娘打听心上人似的,生怕别人不理他。
萧殊看他眼神如此真切,回答问题时,也比之前态度更为真挚:“如今在读《资治通鉴》,见解嘛……”
停顿片刻,思考一下,萧殊语速不急不缓地道:“如今,我读的也只有十之三四分,见解谈不上,只是有一些不成体系的感悟,人们总是提到前朝过往历史,都只觉着黑暗,这种一刀切的方式,我个人不太认同,任何的政策制度,只是提供了环境和土壤,而做事的结果还是主要看人,政策失当,如果用对了人,也能做出适当的调整,不说做出多大的成就,至少也能最大限度降低伤害;如果政策是正确的,但是用错了人,也能好事变坏事,所以要想成事,人在其中……”
原本有些吵闹的阁楼,只剩下萧殊不紧不慢地讲着,连那阁楼外的鸟儿,似乎也很配合地停下了歌声。
众人都在认真听着,萧殊这个现在号称京都城唯一的小神童,对世事的见解,显然萧殊的眼界,已经超越了他的年龄。
这个神童,并非是吹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