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扶桑倒是想孟玄月活得更洒脱些,姐姐实在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了。
扶桑守在火炉旁,一张小脸被热浪熏得火辣辣的,不过她也不想坐得远些,宁愿贴得近近的。比起热,她更不想体会冷。
前世,在坤宁宫幽禁的那十年,她把人间所有的冷都尝遍了……
扶桑拉着宋夫人胳膊问道:“阿娘,最近几日怎么不见姨婆和章二伯?要不要找他们过来商量一下,要给大伯备些什么礼,还有要给老祖宗的礼物都要提前准备了,家里的银子不都在姨婆那儿吗?我们商量好了,也做不了主!”
孟玄月听到杜姨婆和章二伯,面部很不自然地颤抖了几下。
章才已经不止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过再等两年,就要娶她。
孟玄月知道婚嫁之事该有父母长辈做主,但是她真不想嫁给章才。
可是要怎么和家里人讲呢?
宋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也搞不清楚孩子们的杜姨婆最近是怎么了,一到夜里,就能听见她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还念叨着,偷鸡不成倒是把米,什么这次吃了大亏,本想着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等到每日天不亮,母子俩又不见了,就连吃个饭,也找不着人,像是刻意躲着他们似的。
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了琢磨,是不是他们母子二人觉得来这儿来错了?
“说的也是,这事还是得和你们姨婆商量一下,可是这几日她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碰不着面。”
扶桑心里乐开了花,上次借用萧殊的名义,可是坑了杜姨婆七八十两银子,这眼看着又是年关,三哥马上要考青城书院,一家人的冬衣还没做完,又要准备下年的春衣了,六亲王又派来帖子,让他们一家去王府过年……
这桩桩件件,全是要花银钱的地方。
杜姨婆现在手里没有几个银子,她不躲着扶桑他们一家,怕也是不好交代。
前几日,杜姨婆心里还存在着幻想,孟冬的俸银照理说,年前就能剥下来,她这是想躲上几日,等俸银拿到手,就能平稳地度过这个年关了。
可扶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呢?
几日前,扶桑已经让孟玄英给六亲王府送去信了,说阿爹平日里就不知柴米贵,一到过年就更是大手大脚地乱花银子,为了一家人来年的生活,让六亲王差人给知府衙门递了话,阿爹的俸银等翻过了年再拨。
孟冬得了知府衙门信,虽有些困惑,但是想着家里的银子应该能够撑到来年,也就没有在意,反正说的是晚发,也没说不发。晚几天就晚几天吧,总不能还去知府衙门舔着一张老脸,主动去要吧。
于是他当天就把俸银晚发放的消息,告诉了杜姨婆。
杜姨婆得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没当时就晕倒在地上。
扶桑在家静心地等了几天。
不过和扶桑想的不一样的是,她以为杜姨婆会动那些个绫罗绸缎,可是她却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这倒是引起了扶桑的好奇。
于是找了借口,带着巧月出去闲逛,顺带跟了几日杜姨婆母子。
这杜姨婆的胆子不小,扶桑是早有准备的,可没想她的胆子比扶桑想象中的还要大,竟然让章才去威胁前院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师爷。
一时扶桑也不知道杜姨婆是怎么知道两位师爷出了问题?
更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最近衙门里也没什么案子,想来章才也没要来几个银子,不过他们依旧每日躲在县城北门的酒肆里,吃吃喝喝,一副要做大事的样子,那就找人盯住了就行。
如果杜姨婆真敢和两位师爷搞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涉及阿爹的前途,一家人安危的问题,那就别怪到时候,她也翻脸不认人。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缺人,没有人什么事都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