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姨母这擅自做主,花了那么多银子出去,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甚是不妥,可说到底,姨母也是为了他这个家,事后她也想了法子补上,可是这路程遥远,时间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孟冬还是觉得自己和家人平日里对姨母太不关心了,始终没有真正的把姨母当做一家人,她是为了融入这个家里,才做了这些事。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孟冬赶紧关切地说道:“姨母,银子已经花了,也要不回来,您就不要再这般自责了,这要是急坏了身子,那才是侄儿的罪过。”
杜姨婆还是将手帕在眼角轻轻擦拭了几下,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孟冬问道:“老四啊,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啊?这马上就年关了,要是那银子不能在年前到,六亲王府那边……”
章才在内心感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瞬间,不仅把责任推脱了出去,明明就还剩下三十两,阿娘却说只有二十两了,就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还又偷偷藏了十两。
如今不仅让这孟老四不仅相信了他们找得借口,还让孟老四自己去想办法解决过年的事情。
宋夫人则是听得出气都不畅了,这平常人家,一年总共开销也就二三两银子,他们家往年开销再多,也就是个五六十两银子,这已经算是很多的情况了,可是这银子才交出去三个多月,他们就花出去了八十多两,这还没有往家里添置一点东西。
银子花了也就花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甚至她查账时,那账本上,一个字都没留,现在他们说花了多少就花了多少,空白无凭,又怎么核实?
孟家大房和二房,那是有产业的,当然可以和流水一样花银子,可是他们是庶出,家中的产业和他们有何关系?不过就是每年分红时,想起他们就打发一点,没想起他们,连油水都见不着一滴。
姨母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银子,老爷那点俸银怕是不够,还要舔着脸到处去借,这让他们一家人的脸往哪儿搁?
宋夫人朝着孟冬道:“老爷,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去张口朝着这梅山县的百姓借?”
孟冬知道自己夫人这是被气着了,但是现在若是逼着姨母解决,又不可能。
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的俸银不是还在知府衙门吗?要不,明日趁着衙门还没休年假,先去给他们讲讲情况,看能不能先支上一部分,先让我们过了这个年。”
宋夫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她也知道孟冬这要是去了知府,要别人怎么看孟冬,又怎么看孟家?
可是除了这个法子,难道自己还真要让孟冬去找人借银子过年?
孟玄英这时轻咳一声,然后朝着孟冬道:“阿爹,你这去了知府衙门把情况说了,即使能顺利支给你一些,可是你想没想过,姑父也在蜀州,你觉得消息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你这前脚去知府支了银子,后脚就又买东西送给他,姑父心里该怎么想?”
“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又何时是个头,那姨婆家里捎来的银子,我们也没有个确定时间,不知道几时能拿到,这年倒是过了,后面的日子又如何过?何况,姨婆既然是为了我们家,才花了银子的,你就真的能要了她的银子?”
孟冬听着孟玄英的话,也是这个理,自己又没有钱生钱的法子,这今日凑齐了,往后又怎么办呢?
他有些为难地问道:“你光知道否了爹爹的建议,你倒是提个可行的法子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