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也是弯腰行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然后朝着坐在主位的杜芝问道:“孟老夫人,二夫人,不知道你们想问关于二小姐的什么私事?”
然后他就停了下来,作势要等着杜芝、汤夫人开了口,然后他就好去他那册子上,找相关的记录了。
杜芝感觉此刻自己的脑子里,嗡嗡地响着,胀痛得让人难受。
明明这件事,本就不用闹得这么尴尬,可二房的媳妇,简直就是猪一样的脑袋!
真去六亲王府请了人过来不说,梁大人已经够给面子了,刚才什么也没说。
孟芷溪这个娘,就不知道这样没有得到确实的佐证,是对她女儿最好的事情吗?
她还非要在这个时候争这一口气。
收拾孟扶桑,什么时候不可以,非要在自己还被架在火堆上的时候搞事?
扶桑看出了杜芝不想再问。
她可是不会就此就放手的,朝着梁生说道:“我祖母应该是有些伤心过头了,麻烦梁大人讲讲,你先前告诉我的,二姐是何时,又是以何打扮进的六皇子府这事。”
梁生见自家姑娘这是要下死手,就认真地翻看起自己的小册子,为了折磨其他人,他还故意翻了慢一些。
“找到了,这册子记的事情有些多……二姑娘……小的看了一下,二姑娘几乎每个月的初七,都会打扮成小厮或是婢子的模样,进出六皇子府,最近的两次是,前不久的八月初七和今年的七夕节……“
孟芷溪听着梁生的讲述,事情算是挑破了。
她心中顿时发了大火:“你个狗奴才,好好的六亲王奴才不做,天天盯着我们孟府姑娘是有何歪心思!”
梁生见孟芷溪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倒是一脸坦荡地说道:“奴才是六亲王府的奴才,怎么也轮不到孟家的姑娘这般来教训。”
“不过孟家二姑娘,怕是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盯的可不是二姑娘,我盯的是六皇子府。“
自知理亏,孟芷溪还是嘴硬道:“你平白无故盯着六皇子府干嘛?”
梁生挑起嘴角,说道:“要不二姑娘去问问王爷?“
”我就是替王爷跑腿的奴才,王爷吩咐什么,奴才就做什么,奴才从不敢多问主子之事!”
“就如,我一个奴才,也不知道为何堂堂的孟府二姑娘,要扮成和我一样的奴才,偷偷从侧门进六皇子的府邸?”
扶桑冷笑,这梁生还真是个狠人。
孟芷溪既然骂梁生是奴才,就是看不起奴才,那为何她自己要这般做派?
扶桑怕孟芷溪去找六亲王对质吗?
那显然是不怕的!
今日之后,孟芷溪怕是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敢去六亲王府丢人?
扶桑这时倒是上前一步,朝着孟芷溪笑着祝贺道:“恭喜二姐,贺喜二姐!”
孟芷溪脸色苍白,喝问道:“你恭喜我什么?”
“我这是恭喜二姐得偿所愿啊!今日过后,怕是二姐很快就能嫁到六皇子府了,难道不值得祝贺吗?”
扶桑朝着身旁有些发愣的萧殊眨了下眼。
萧殊被她这一眨眼,搞得心里毛毛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扎着。
不过他也上前端起架子,说道:“今日本公子被打之事,和二姑娘的终身大事比起来,算不上什么事。
既然二姑娘就要成亲了,那本公子就不再计较你娘打我之事。”
萧殊又侧头瞧了一下身边的扶桑。
见她偷偷地笑着,他也就开心爽朗地笑道:“他日二姑娘和六皇子成亲之时,我们萧府……定会为二姑娘送上一份大礼。”
萧殊是什么人,扶桑前世可是一清二楚的。
虽是君子,可也是睚眦必报的人。
套用前世他自己的话,如果别人对我礼让三分,他必礼让一丈;
可若是别人都欺负到他头上了,他又何顾忌君子之名,任人欺负!
扶桑前世就不能做到他那般豁达,所以这一世她也在学习。
想来,等萧公子出了孟府,孟芷溪和六皇子的事,就要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这京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