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巧月要出门前,扶桑又补充了一句,“和我们院子里的婢子小厮都交代下去,先生是我和将军请来的贵客,日后要好生伺候着,切莫怠慢了先生。”
巧月应声,然后立刻就出了门去办。
柳明听了这番话,也是心头一阵感触。
谁说女子不如男?
两人寒暄了许久,扶桑本是要留柳明在府中用餐的。
一来,万望川不在府里,柳明始终是个处男,没有万望川的作陪扶桑招待不好,也不好招待;
再来,柳明自己也着急着回住处去收拾东西,他那说干就干的性子,倒是这么些年一点也没变。
送走柳明,离着天黑还早着呢。
没有万望川在院子里,就感觉少了很多生气。
扶桑也是闲不住的性格,带着巧月、暮秋和晚夏,拿着锄头铲子开始拾掇那块光秃秃的地。
先前扶桑本来是想做点花花草草的,但是一看到满园子的花草,又觉得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回想起万望川说想要做个乡野农夫的样子,就让人去找了粮食种子,播种了一些下去。
忙忙碌碌地干了两个多时辰,最后也只是把地翻了一次,扶桑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用完晚膳扶桑躺在床上,巧月陪夜就躺在她的身边,帮她揉肩捏腿的。
扶桑倒是很快就睡着了,而在宫里躺着硬板床的万望川,这样的漫漫长夜倒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偷偷地在扶桑的梳妆盒里,拿了一只扶桑的耳饰。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万望川把耳饰举得高高的。
月光穿过无瑕的玉石,透进了万望川的眼里,又漫进了他的心里。
玉石就如扶桑的肌肤一样洁白干净,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出扶桑躺在他身下,眼神迷离而依恋地望向他的模样。
长夜漫漫,万望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当差的这两夜的。
他不知道,在他思念着扶桑的时候,扶桑是否也在思念着他。
总算熬到休沐的时候,万望川连魏净友请他去喝花酒的话都没听完,就骑着马快速地朝府里飞奔。
魏净友看着万望川的着急样,心里暗骂。
那个孟扶桑,到底是给万望川灌了什么迷魂汤?
“夫人呢?”万望川到了府里的小门,一个纵身跃马而下,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
陆江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后,连忙回道:“夫人正在院子里捯饬着种粮食呢。”
万望川停下了脚步,着急紧张的情绪这才缓解了不少。
原来,她也在想着他,扶桑把他说的话都记在了心上。
不急不缓地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扶桑面朝着地,手里拿着小小的锄头,还在努力地翻整着土地。
万望川侧头朝着陆江笑道:“你说夫人这样,那粮食何时能吃到肚子里?”
陆江捂嘴笑着,然后靠近万望川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将军,你还想着夫人能种出来粮食?”
万望川一脸疑惑地瞥了一眼陆江,“怎么说?”
指了指趴在那儿极其认真的扶桑,陆江悄悄地说道:“夫人找人给她找来的是稻子,你说我们这地界,马上就要入冬了稻子能成熟吗?
而且,夫人和浇花似的,拿着个小壶浇了一点点水在土里。”
陆江越说越想笑,最后只能背过身去笑得都抽抽了。
万望川蹬了他一脚,也背过身去偷摸地笑着。
还真是个活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