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你去请来就是,我有事情要和柳先生商议。”
从孟玄英到孟应钟,柳明先生在教授他们功课的时候,扶桑大多都是在旁听的。
所以她对柳明的学识和见解都很了解,而且柳明对两位哥哥寄予的厚望,也是扶桑能察觉到的。
只是现如今哥哥们,该去衙门的去了衙门,想去军营的去了军营,柳明先生那一腔热血终究是无处施展了。
扶桑想着,反正现在院子里也没有自己可用的能人,这柳明先生又是六亲王府的门客,做过哥哥们的教书先生。
何不把他请来府里,明面上先做个管事的账房先生。
既可以让先生继续私下里帮着出谋划策,再来以后若是她和万望川有了孩子,这样现成的有大学问的先生不用,难道还要去请别人。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和万望川商议商议才行。
到了晚餐之后,扶桑才见到送走了魏净友的万望川。
等婢子们都出了屋子,扶桑伺候着万望川更衣时,她开口说道:“有件事情,我得先和你讲讲。”
万望川回头看她神色有些凝重,问道:“是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到你说的和前院的糊涂账理不清,我下午没事的时候,就想了一下这个事。”
扶桑微微笑着,“先前教三哥和八哥的柳明先生,我想把他请过来给我们当账房先生。不过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我怕你多想所以先找你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有什么敏感的?”万望川走到床边,朝着扶桑伸出一只手。
“柳先生曾经是六亲王府的门客,我怕你会觉得自己府中的事,都被姑父知道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如果你觉着不放心,我们就不用他就是。但是如果决定了用柳先生,我们就不能防着他才好。
柳先生也是有大学问的人。莫要到时候我们用了别人,又让人觉得我们小人之心,伤了彼此这些年的情分,不值当。”
先前在孟府,柳明的身份其实没有什么尴尬的。
但是如今在万府,虽然扶桑还是和六亲王府是姻亲,可毕竟关系就比从前在府中做姑娘时,就又要疏远了一些。
而且,这事必须要考虑万望川的感受,不能因着万望川对她的纵容,她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万望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听到扶桑的话,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他笑道:“不是都和你讲过了吗,府中的事一应都交给你了,你要安排什么人就去安排,不用事事都想着我会不会多想。
现如今我们夫妻就是一体的,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而且你要做的事,也从未瞒着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六亲王是你的姑父,从今往后也是我的姑父。就算他知道了将军府的事,难道他还能把我卖了不成?”
扶桑听他这样说,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低下头又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请先生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我想着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交给柳先生教。可不能再像你这般,都要和别人比学问了,还要连夜通宵达旦的恶补。”
万望川没想到扶桑会这样说,更没有想到,她连日后孩子的先生都想好了人选。
顿时就觉得心花怒放。
“你说说,我万望川何德何能娶了你。”他趴在扶桑的肩头,像个孩子似的傻笑着。
扶桑哭笑不得,连忙说道:“你以后讲话还是注意点,这叫旁人听去了,我多不好意思。”
万望川疯狂地点着头,“好,以后有人的时候我就收敛点……然后等没人的时候,我就都悄悄讲给你一个人听。”
说着万望川的手就伸到扶桑的腰间,挠着痒痒。
守在外间的巧月,一把将被子盖在头上,在被子里偷偷叹着气,“这姑爷和姑娘,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