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扶桑也只是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如果是从未插手过,或者是从未牵扯到其中过,她倒是可以乐得清闲。
可是她早已经走得太远,陷得太深,说得太多。
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哪里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不过既然已经萌生了这样的心思,就要想办法去和很多事情做个切割。
在万望川现在她不好把话说死,万一到时候不能抽身出来,那岂不是让他猴子捞月亮,空欢喜一场。
想明白了这点。
扶桑微笑地看着万望川,“先等把眼前六皇子的事了结了,我们再做打算吧。这些事也不是我随口一说不管,就真的能不管了的。”
万望川点了点头,也是他太过激动和欣喜了。
入局容易,抽身难。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六皇子的事。”
万望川安慰着,他知道最近为了六皇子的事,在他不在府里的日子,她总是彻夜难眠。
说来万望川还得好好挑点东西,打赏打赏巧月那个婢子。
要不是有巧月在府里陪着,细致入微地关心着扶桑,而且肯把事情告诉他,万望川肯定还傻傻地乐着呢。
一想到扶桑的头疾,万望川就有心瞒着她有些事情,不想她一个女儿家的,天天为了朝堂之事忧心。
不过他也搞不清楚,到底离王最近几日没有上朝,是真的病了,还是为了什么?
既然离王府的人没来和扶桑讲,他也犯不着把这件事讲出来,徒增扶桑的烦恼。
扶桑支着胳膊,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看他像是思考了些什么,又好像暗暗地做了一些决定。
扶桑朝着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道:“你是不是有事想要瞒着我?”
万望川早就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要瞒她一点事情,还真是不容易。
怎么就能这么聪明呢?
万望川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地说道:“最近几日离王爷没有上朝,朝着皇上告假的缘由,是什么旧疾发作,体力不支什么的。”
他偷偷地瞄着扶桑的神情,见她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是真的就不关心离王了?
不应该啊,即使扶桑现在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刻意地疏远离王。
但毕竟大家都是共谋一件大事的,她怎么也该有些情绪的波动吧。
如果离王真的病重,那所谋之事不是功亏一篑了?
扶桑看着他的脸,都快凑到自己的脸上了,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别胡思乱想,离王那就是旧疾。”
又心思想了一下,自从上次李离改了药方上的药量,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如今她也没有机会去离王府,李离更没有派人来告诉她,是否是药剂不管用了。
当下,李离的地位越稳,皇上对他虽然放松了一些警惕,想来那要人命的汤药,怕是依然不会断。
看着万望川的神色有些担忧。
扶桑赶紧收回心绪,用手撩开车窗帘子,朝外警惕地望了望,见四下白茫茫的一片,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也没有什么马车。
这才朝着万望川说道:“你过两日进宫当差,找个机会去和我姑父碰个面,问问离王现在是不是寒疾又严重了。
如果真是离王的寒疾犯了,你就让姑父把具体发作时的症状,详尽地讲给你听。
最好是再问一下,看能不能找一点药渣交给你。到时候你问明白了,记得一字不差地回来讲与我听。”
万望川听完,感到有些骇然。
这离王还真是病严重了?
可是宫中去请安的太医,不是到御前都说的是,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吗?
他有些疑虑重重,连点头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