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岫懒洋洋地一摆手,他的兵马顿时还剑入鞘,面上肃然无一句废话。
“三殿下着什么急啊!”容岫慢吞吞地说,从袖中扯出一张明黄色的手谕来。
见手谕如见圣上,顾长肃等人不得不跪地对着手谕行礼,华源昭本就跪在尸体旁,他抬头看着容岫手中的明黄,恍惚间在心中叹息。
这就是古代,皇权至上!
三皇子可以不由分说将她当做凶手捉拿,也能因为一纸明黄而不得不跪于地。
“皇上下令将此事交由我审查。”容岫笑眯眯地说,伸手半递着手谕:“三殿下可要仔细看看?”
顾长肃面色难堪,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好好好!此事本王记下了!”
容岫杀人诛心,反问:“那三殿下,我这回能将人带走了吧?”
“请便。”顾长肃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容岫嗤笑,再度摆手,顿时有兵士上前将尸体抬走,从头到尾都没看顾长肃和华丞相等人一眼。
他行到华源昭身旁,朝着她伸出手,手上贴心的垫了方薄帕。
“华大小姐验尸辛苦。”
这身子肥胖如肉山,不易蹲下,华源昭只得跪着验尸,这会子双腿早已麻木。
见他递来手,华源昭也不扭捏,伸手搭在他的手心借力起身。
茯苓忙上前搀扶,又畏惧地看了眼容岫,低着头不敢吱声。
“贼人说不定尚未走远,为了安全起见,不若在下送华大小姐回去?”容岫含笑问,饶是隔着薄薄的帕子,他也能感受到她温凉的体温,手中触感如凝脂似暖玉。
抿唇看了容岫一眼,华源昭点头应允,无论如何这位也帮了她两回,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容岫眼中笑意更浓,他得意地偷觑了顾长肃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微妙的得色。
“请。”他说。
华源昭腿上发麻,虽有茯苓搀扶,但前半段路还是走的艰难。
等到腿上血液流通,她才有空发问:“公子如何知晓针会贯穿了肋骨的?”
这点就连她一开始都没想到,毕竟骨骼坚韧,内力这种事对她来说又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