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拉着手，小花摇着尾巴跟在后头。

李家门前搭了灵棚，请不起乐队，所以也格外冷清。

村里人知道李家穷，于是各家都送了点米面，或者鸡蛋蔬菜啥的。

江青山背了半袋子大米，柳慧娘拎了两条鱼，这才勉强把丧席凑出来。

江小伍担心妹妹害怕死人，就不叫她过去，把她放在周家门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娘。”

江小七不依，“不嘛，我跟你一起去。”

江小伍问道：“你不怕？”

江小七摇头，“不怕，咦，小花呢？”她一扭头就找不到她的小宠物了。

江小伍道：“它去找大黄了，你不在的时候，它天天都要来找大黄，还跟那几个小狗仔子打架，醋劲可不小。”

江小七笑，“那也对，它是大黄奶大的，它肯定把大黄当它娘了。”

江小伍提醒妹妹，“别笑。”

“哦！”江小七板下小脸跟着哥哥往李家去了。

李家门口蹲着的几个人。

“这是青山家的两个娃儿吧？都长这么大了。”

“没错，就是他们家的，小伍跟他爹长的一个样。”

“上回见小七还在他爹怀里抱着呢！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快。”

这些都是李家的远亲，有时过年会来走一走亲戚。

江小伍拉着妹妹进了院子，不敢多停留，径直去到厨房找柳氏。

江小七撇过头，看向堂屋，那儿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还没盖上，地上摆着一张破被子，另一边是稻草团。

破被子是给来跪拜客人跪的，放在正门口，稻草团是李家人跪着的，放在旁边。

李老汉跟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汉子跪在边上，答谢前来祭拜的人。

狗剩娘跟几个妇人围着棺材哭丧，连哭带唱，主要说的是李老太生平，养育了几个儿女，如何贤惠等等。

柳慧娘见到自家的两个娃儿，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手，把他俩又带到外面，“你们怎么来了，家里的鸡都喂了吗？”

江小伍回答，“喂了，娘，小七饿了，你啥时候回家做饭？”

柳慧娘摸了下小七的脸蛋，“娘这边走不开，这样，娘拿几个馒头，你俩先垫垫肚子。”

柳慧娘回到厨房，跟那几个帮厨的说了下，从笼屉里拿了四个馒头，用筷子一个一个掰开，往里面塞了点咸菜，拿给他俩，“回家吃去，别在这儿捣乱。”

江小七仰头问她，“那我跟哥哥上山打猎可以吗？”

“可以可以，去吧！”柳慧娘没空管束他俩。

于是兄妹俩揣着馒头，往回走。

没走多远，就碰见李狗剩跟他的几个堂兄，这几个小子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李狗剩一眼就看中江小七身后的弓箭，“江小七，你从哪搞的弓，给我瞅瞅。”

他伸手就要夺，江小伍把他隔开，质问道：“你干嘛？”

李家的那几个堂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

“看看嘛，大惊小怪的，真小气。”

“就是！看一眼又坏不了。”

“江家的人都这么抠门吗？”

他们把江家两个娃儿围住，那边的大人们只以为小孩子们玩耍，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