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的府兵,还在追击,在最后一天,即将到达京城时,雷啸终于不再忍耐,带着一队人冲了上来,拦下了马车,双方对峙,谁都不肯让一步。
赵坤的伤,好好坏坏,至少没有马上要去死的迹象,但孟良辰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昨夜在马车里疼的打滚,差点就要拿脑袋撞墙。
诺瓦在江欣儿的示意下,给他施针,把他扎晕了,然后他就在孟夫人不舍的目光下,被抬到了最前面的马车上,安置在了赵坤身边。
江欣儿坐在一边磨刀,对外面的剑拔弩张视而不见,只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俩人。
蔡钰跟徐达在前面赶车,一直隐在林子里的小花也跑了出来,站在马车边。
赵坤手上的绳子早就扔了,他却没跑,也没有逃走的心思,所以他可以用手抚摸孟良辰的脸,“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
他眼睛看着孟良奔月,话却是对着江欣儿说的。
欣儿把刀翻了个面,继续磨,“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很多人很多事不能用简单的对与错,好与坏衡量,听了我的话,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个很特别的人,如果你早两年认识我,说不定咱俩还能成为朋友,因为我也是个很疯的人,不过我有底线。”
赵坤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屁!如果有人要跟你抢君莫染,只怕你会比我更狠。”
欣儿想了想,逐点头,“也对,只要他不变心,谁也别想抢走,他亲娘也不行。”她又看了看对面有点腻歪的人,“你打算如何做?束手就擒,还是拼死一搏,如果你现在强硬的带他走,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得答应,别再回冀州府,你俩去流浪吧!或者去邑城。”
赵坤果断摇头,“不了,他一点都不肯接受本王,那样有什么意思。”他甩出一枚令牌,“叫雷啸他们滚回去。”
欣儿把牌子捡起来,又丢给外面的人。
赵坤道:“现在可以让你的人救他了吗?”
欣儿意外的挑眉,“你知道?”
赵坤嗤笑,“一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本王,是你太天真,还是你太蠢了?”
欣儿撇嘴,一向都是她骂别人蠢,没想到也有被人骂蠢的一天,“难道我说的不像真的吗?”
赵坤讥讽疲乏:“所以说你是女人,如果换作我,就不会装模作样的赐毒药那么简单,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割掉舌头,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说那些废话,你只说能不能救他。”
欣儿把玩着刚刚磨好的小刀,“可以,我身边有擅长医术的异族人,孟公子的情况是需要长期用药调理,否则除不干净,他中毒时间太长。”
赵坤也很干脆,“那好,你救他,我把冀州府送给你。”
“噗!我有点感动了。”她捂着心口,有点受不了的样子,“在你面前,好像我们都是俗人,你的冀州府我不要,那是朝廷看上的东西,好好接受你的审判,该怎么判罚就怎么判,你放心,在你没有脱困之前,我会替你看好孟公子,绝不会让他人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