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贾大人感激坏了。
江欣儿却没有笑,她目光冷淡的望着杜康,“杜公子有慷慨之心,这是好事,但是今年粮食减产是必然之事,你们酒厂需要粮食酿酒,减产之后,我的粮食依然要供给边关,充做军粮,到时你们家粮食收不齐,可别哭天抹泪,还有你们,今儿各位老板既然来了,想必是有事要找我商谈,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大灾之后,物价必然上涨,如果让我知道有谁私囤粮食草药,再借机抬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各人心里都有一本账,谁不喜欢囤积物品,再伺机涨价,虽说发国难财名声不好听,但现在的事实就是,货物供应不畅,需求增多,这必然导致涨价,他们就算涨,也是情理之中,又不是十分十恶不赦之事。
众人心里虽这么想,但谁都不敢直说,互相你推我,我推你,就等着有人做这个出头鸟,于是到最后,他们把目光放在柳鹤宣身上,指望他跟自己外甥女说说情。
柳鹤宣可不敢开口说,他又不傻,就算要说,也要等没人了,私下跟外甥女商议。
最后,还是杜康年轻不怕死,“江姑娘,我们杜家每年都要库存粮食,就是为了应对危机,今年也不例外,况且,据我所知,您在邑城的粮田今年也丰收了吧?”
邑城,那是江欣儿的老本营,虽说北元派了官员去接手,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虚职,真正管理邑城的,是她的人。
当然,关于这一点,她跟赵璃月有过约定,邑城只要不养兵,一切都随她。
江欣儿又开始搓手指,眼儿微微眯起,打量着杜康,似乎是要重新认识他。
知道邑城是她老本营的人很多,但这里的人,极少去过邑城,路远不说,还得在船上飘好些天,邑城的商船来往也是一个月一趟。
如果是生人,去了邑城,可没几个人能给你说实话,更别说是打听江姑娘的产业私事,他们会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你。
听杜康的口气,他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不得不引起她的警惕。
杜康此人,让她想起马魏,这个人……怎么说呢!本事很大,太大了,把两个庄子管的井井有条,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账目做的清清楚楚。
就单说修渠的事,她还没布置下去,张家村已经开始搞了,所以这次受灾,马家两个庄子的情况是轻的。
按理说,这样的人才,她早该提拔,可不光是她不喜欢马魏此人,邹大海跟钱同都不喜欢,觉得他太钻营,目的不纯。
反倒是江小伍跟他走的很近,马魏又不像周金宝,是个吃喝嫖赌混的,马魏是个正经的庄头,跟江小伍走的近了,还教了他很多东西。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正面的东西太多,看不到一点瑕疵,反倒叫人瞧着不踏实。
钱同揣摩着主子的心思,笑着接了话,“杜公子消息真灵通,我们在邑城的田地,确实不错,邑城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不光粮食丰收,种草药也是一块好地方,只可惜能耕种的土地不多,剩下的都是山林,根本无法种植,所以……能援助北元的粮食,也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