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知道江欣儿是个说话算数,有担当有魄力还舍得为自家伙计花钱的人。
二者,这给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说句不恭敬的话,就算朝廷官员,都未必有这个待遇,当然了,这指的是那些末流小官,大官不在其中。
就像府衙中人,就有心动的,恨不得跑去江家做伙计管事,哪怕是个护院也好。
经过此次灾情,江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已渐渐超过了北元朝廷。
老百姓想要的不多,他们看到的也不多。
你对他好,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皇帝再好,他们看不见,也不可想像,只能把他当做一个远在天边的神,在心里敬着就是,该干嘛还得干嘛。
甚至有人要在家里给江欣儿设立长生牌位,结果传来传去,就变成了百姓去庙里给她设长生牌位,一传十,十传百,正好赶上庙会,又是洪灾刚过,幸存下来的百姓都带着供品去庙里上香,听说有江欣儿的长生牌位,便纷纷要去给她上香。
广阳城外最大的寺庙,仍是广阳寺,六年间,寺庙扩大了两倍,圆空大师升任住持,见此情形,便打算要找人雕刻佛像,也就是说庙里要给她竖像。
江欣儿听到这个消息,刚吃下去的一口茶,立马喷了出来。
圆空大师很淡定的往边上挪了挪,又掏出一块白帕子擦拭,“几年不见,姑娘长大了,老纳差点没认出来。”
江欣儿用袖子粗鲁的抹嘴,看着这老和尚的神情,就猜到他想干嘛,“几年不见,大师却未曾见老,还是当初的样子,看来吃斋念佛,真的能延年益寿。”
圆空大师眯着眼笑,十分和蔼慈祥的模样,“出家人,淡薄名利,无欲无求,吃的清淡,每日念经诵佛,脸上的愁容少了,眼界开阔了,所谓心宽得福。”
江欣儿静静看着老和尚吹嘘,他要是真淡薄了,就不会出现在这儿。
圆空大师说了一通,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觉得这小丫头更精了,“此次洪灾,姑娘的功绩感天动地,福泽四方,这是有佛心,百姓为了感激施主的功德,要给施主塑像立庙。”
江欣儿轻笑了下,“是吗?这就不必了吧!等我死了,再给我塑像立庙也行啊!”
圆空见招拆招,“非也,眼下广阳府继续急建,姑娘何不给百姓一个希望……”
“停!”她听不下去了,“大师,您有话还是直说吧!我怕您再绕下去,就该劝我去侍奉佛祖了。”
圆空笑呵呵的道:“本寺想为姑娘修建庙堂,塑一尊功德像,只是……银钱恐不够,能不能请姑娘慷慨解囊。”
江欣儿咯咯的笑起来,但笑过以的,又一本正经的拒绝了,“大师,真不是我抠门,最近的情况您也瞧见了,重建需要大量银子,百姓没钱,我只能自己掏,我用二十年契约栓住他们,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但话说回来,这根本抵不了盖房子的钱,所以这些事都是我亏本在做,还有修渠整治水路,每天成百上千的工人要支付工钱,要吃喝,我实话告诉您,我现在每日散出去的钱,都有万两以上,如果不是我家底厚,真撑不了,现在根本腾不出多余的钱去修什么佛像,另外,我现在不修,以后也不会修,我在这世上走一趟,留下的是足迹,不是供在库庙里的神像!我不需要那些虚名。”
圆空听她说完,没有失望,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姑娘如此豁达,倒是贫僧拘泥了,其实贫僧只是来询问一下姑娘的意见,如果姑娘不愿,那便算了,庙里的长生牌位,就摆在佛祖身边,每日早晚,贫僧都会带领弟子诵经,为您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