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儿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笑,“前面只有一条路,要么前进,要么后退,前进还有一线希望,后退就得任人宰割,这样一想,还有什么好怕的?”
玉竹惊讶道:“任人宰割?此话从何说起?”
江欣儿抬眼望着越来越近的营门,“有人不想我接手冀城军,能刺杀两个信使,也一样能刺杀我,据说皇上又病重了,连吐了好些天的血,万一哪天皇上倒了,他膝下尚无太子……”
众人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太后把持朝政,那可坏了菜了。
想通了这一点,谁还有顾虑,无论如何,这个坎都要迈过去。
徐达策马上前,落了欣儿半个马身,“姑娘可有妥帖的办法收服?”
欣儿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想的再多,都不如亲眼看过再做打算。
徐达思索了片刻,道:“不如与他们领头的,好好商谈,这事要慢慢来,急不得。”
邹大海也怕她冲动,“是啊!他们人多,一旦把他们激怒,咱们可就危险了。”
“咱们跟那个叫雷啸的有仇,你想好好谈,他肯吗?”欣儿反问几人,“行了,我心里有数,你们都跟在后面,别多话。”
要是有墨镜就好了,她可以装一下逼。
这营门也是年久失修,木质的门板已经斑驳了,还有被老鼠啃食的痕迹。
守门的小兵站在望楼上,看到他们几个,立刻敲响铁钟。
过了片刻,有人打开营门,“你们是何人?来这儿有何事?”
江欣儿下马,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
“别再往前!”有人站在望楼上拉弓搭箭。
欣儿不再往前,“你们这儿谁管事?”
小兵狐疑的打量她,“与你何干,没事的话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兵作势就要关门,徐达快他一步,用兵器挡在中间,怒声道:“我家主子话还没说完,你敢关门?”
这小兵也挺有意思,不仅不怕,还冷笑了两声,“哟!许久没见过找茬的了,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啊!快来人,有人来闹事了。”
这帮人本就闲的蛋疼,一听见吆喝,呼啦啦就围了上来,有的人连衣服都没穿,光着上半身,赤着脚,一股脑的涌出来,把营门挤开,凑在一起看热闹。
“哟!这是哪来的小美人,真的可真水灵。”
“她还背着弓箭呢!莫不是来找咱们切磋?哈哈!”
“切磋?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给爷们暖床还差不多。”
玉竹见他们衣不蔽体,赶忙背过身去,脸早就熟透了。
但是除了她之外的几人,都很淡定的听着看着,脸上丝毫表情没有,也没有退后一步,站在最前面的江欣儿,连眼神都没有闪躲。
她既没有女儿家的羞涩,也没有普通人的拘谨,她只是看着,好似看着一群刚从水里钻出来的鸭子,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原本嬉笑的一群人,在她的注视下,竟然慢慢收敛了声音,慢慢安静下来,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人又问了一遍。
江欣儿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捏着虎符,还是没有亮出来,“你们这儿谁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