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啸同样光着膀子,一身煞气的从军营里冲出来,“谁,谁找老子,哎哎!这是做什么?”
他先是看到单膝跪在地上的吴明,接着才看见勒住他脖子的人,“你……是你?”他认出这是江欣儿,立马变的暴躁,两只拳头攥起,一身的腱子肉紧绷起来。
江欣儿笑靥如花,“雷副将,好久不见!”
雷啸微微歪着头,打量她,以及她身后的人,“天下红雨,你居然敢找上门,真是自寻死路,我这些兄弟,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江欣儿也学他的样子,歪了下头,“是吗?我为什么不能找上门,我家王爷犯的事,又不是我逼他做的,树大招风,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再说你们还得感激我,如果没有我给他做保铺路,他根本不可能活着到达寒城!”
雷啸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也确实笑了,“那我还得谢谢你是吗?”
“不客气!”
“你找死,提我的大刀来。”雷啸粗气喊道。
江欣儿握刀的手微微收紧,“你敢过来,我就抹了他的脖子。”
手下已经把雷啸的刀抬了过来,他狞笑道:“无论你杀不杀他,都走不了,如果你不杀他,我可以让你清白的死去,我身后这帮兄弟可是许久没见过女人了。”
雷啸身后的男人轰然大笑,笑声带着戏谑调弄。
玉竹双手捂着耳朵,再听下去她就要疯了,徐达悄悄挪过来,挡在她身后。
江欣儿依然面不改色,“雷啸!原来你就这点能耐,把这帮冀城军,带成了土匪流氓,这样的一支军队,将来只有两条出路,要么被人当先锋,送到战场上充人头,要么就是被剿灭,此地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埋尸场所。”
雷啸笑不出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丫头绝对不会没脑子跑来此地找死,这么蠢的事,她干不出来。
江欣儿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她松了刀,一脚把吴明推到边上,再亮出手心里的那枚虎符,“我奉了兵部的命令,前来接手冀城军,从今天开始,冀城军将归于我!”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但很显然,雷啸等人已经被前面半句话惊的失了神。
天色完全黑下来,营地内点了许多篝火。
伙房的几个老兵正在不远处围着几口大锅煮着什么。
只见他们用铁锹一样的铲子,在锅里不停的翻动,时不时的往里加点东西,什么绿的黄的,什么白的什么黑的,都加了进去。
渐渐的,有味道飘出来,肯定不像食物的味道,更像……更像猪食。
但是很显然,这帮糙汉子并不在意吃的是猪食还是人食,一个个蹲在灶火不远处,有的捧着破碗,有的干脆拿树叶跟树枝代替碗,再瞧他们的眼睛,简直像极了饿狼。
伙房的老兵被他们盯的烦了,举着铁铲,不耐烦的骂道:“一帮饿唠鬼,就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急什么急。”
有人嬉笑着道:“一天才吃一顿饭,能不饿吗?就这一锅我也能吃了。”
“现在能吃上一顿干的也不错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得喝稀的了,再再过几天,就得上山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