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玉出嫁的日子定在正月初八,也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虽然有江欣儿给雷啸撑场面,但相比谢佩玉成亲,无论是排面还是聘礼,都要轻上很多。
谁能怪谁呢?
雷啸以前就是在军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加上冀城军又拖欠军饷,就更别提寄回家了。
虽然后来江欣儿给他们补上了军饷,但是跟财主家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
现在宅子是江欣儿送他的,就连宅子里的下人,也是徐达几人凑上送他的,还有车马家具什么的,也是吴明送的,这把吴明老本都给掏光了。
而他自己的钱,都拿来做聘礼了。
谢夫人打听到这些,那真是心都在滴血,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女儿添嫁妆,好歹出门子的时候能好看,不至于太丢人。
可即便如此,酒席场面也很寒酸,男方只有雷啸老爹娘,以及他在军中的朋友。
那些男人,说的好听是豪迈,说的不好听说是粗俗无礼。
两杯酒下肚,就能脱了衣裳,一脚踩在凳子上划拳。
谢夫人不能送亲,但谢夫人的陪嫁妈妈跟着来了,见到院子里乱哄哄的,心里就跟堵了一块棉花。
好在,江欣儿及时过来了。
她一进院子,那些原本还在划拳还在大声嬉笑的人,全都安静了,乖乖站在桌子边,傻愣愣的看着她。
江小伍一早就来了,帮着招呼宾客,谢佩玉也来了,一直在看顾着厨房烧菜端菜收菜。
谢佩玉看到这画面,觉得好笑又稀奇,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江欣儿披着银色斗篷,领子镶了一圈白狐毛,衬的小脸美如一副水墨画,“诸位都来了,站着干什么?坐啊!”
院子里一共有十桌,坐了上百人,听到她的话,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人胆子大坐下了,其他人便跟着坐下。
欣儿双手抄在暖袖里,笑容和气的看着诸人,“都是来喝喜酒的,但诸位还是要注意仪态,别叫人说我们冀城军的人没有军纪,毕竟你们跟那些乌合之众不同的,是吧?”可她越是这样笑,越是能叫他们想起当初她在军营对他们实施的惨无人道的蹂躏。
好像她每次这样笑,都没有好事。
所以,别看她是笑着说的,但这些话可不是说笑而已。
今儿来的这些人,都是军中的骨干,谁能听不出来?
徐达跟吴明等人,本来在里面坐正席,见此情形,便急忙跑了出来,站在江欣儿面前,低头说道:“您来了!”
江欣儿收起笑容,微微眯起眼看他,“今儿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多余的话我不想说,若是真想喝酒吃肉放纵,等喜酒吃完了,我再单独宴请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