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傩舞下来,需要二至三十人;傩舞多讲究,分八个部分,不能多了少了。(即开山,纸钱,雷公,傩公傩婆,双伯郎,钟馗醉酒,关公祭刀)
“巫舞?我们可要做何准备?”云蝶儿不知他口中的傩舞,是何意。
但从消灾解难的字眼上看,她猜想应该是他们云国的巫舞,即便不是,二者也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云国,巫舞通常是在岁末,或是疫症来临时,由府衙组织举行仪式。
“是。那傩班子是有备而来的,他们会的东西,可多了。夜里我们只管配合就是了。”顾凌玟点头,傩舞通常是夜里举行,傩班班主把衣服面具之类的,也带进了城,不用他们多加操办,加以辅助即可。
“我们听从王爷指示就是了。”云蝶儿应到。
“来城西也有十天了,不知如何称呼先生。”顾凌玟这才正眼瞧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先前他们也没有独处的机会,才一直不同眼前男人交锋。
“回王爷,小生白皓宇,我与王妃是故友,也是挚友。”老白不失礼貌地拱手道。
“白先生,本王再次多谢你为城西带来的物资。”顾凌玟也是礼貌笑道。算他识相,也还知道丑八怪是自己的王妃。
“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王爷言重了,白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白皓宇笑了笑,在蝶儿面前,自己可不敢居功,而且这批物资,还有她的一半呢。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白先生这般阔达的胸襟,让本王心生敬佩。”顾凌玟轻拍着他的肩膀。这样的气节,确实让他心生敬意,若是可以为己所用,那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
云蝶儿见他们相谈甚欢,不打算打扰他们,转身去照看自己的汤药。
闻着这药香愈发地浓烈,盖子在不断翻滚,熬了这么些时候,应该也是可以出炉了,便拿了抹布,想要将汤药取下来。
“小心烫着,本王来。”顾凌玟见状,将她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他的王妃,有他护……
“把汤药给白某吧,我去送给百姓。”白皓宇看得出来,顾凌玟表面不说,可打心里还是泛着酸的,说出的话,也总是带着些不由衷;与其在这看着他作戏,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同那些小侍们给百姓送温暖去。
“白先生,有劳了。”顾凌玟闻言,心中莫名欢喜,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不在这儿当第三者。
过了许久
“蝶儿,本王去看看傩班主他们,准备得如何了。”顾凌玟看了看天色,已然入夜;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征求丑八怪的意见。
“是。”云蝶儿略微欠身施礼;待他走后,自己总算能落个清静。
营房内
纳兰雪接过那碗汤药,仔细地给自己父亲服下。
“难为云哥哥费心了。”
纳兰雪心中一暖,亏的他多劳心,惦记着啊爹。药也服了,希望啊爹能早些好起来,城西的百姓也早些脱离苦海。
“啊爹,你且趁此机会,好生休息。孩儿也去外面帮忙熬药。”纳兰雪同父亲商量着。
“嗯。咳~咳~”纳兰将军应允着,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想来是服了药的缘故,难得好机会,便也不再逞强。
“慢点。”纳兰雪将他缓缓扶到榻边,候着他入睡后,才去找云哥哥。
营房之外
“听说了嘛,王爷今晚要操办跳傩仪式。”一名小侍卫边走边唠着,同他们说着方才自己听说的事情。
“是是是,听说还是容州来的傩班子,主动过来为城西祈福的呢……”另一名守卫回到,他头一回觉得傩班子够义气;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是戏子误国,只知唱戏不知国事的,如今也是稍稍有了改观。
“按我说,其实早该操办了,这样没准瘟神早都离去了呢!!”一个低沉之声传来。是啊,早该操办了,傩戏自古便是用以驱瘟避疫的。
“这可不一定,我觉得大夫们能够研制出药物才是紧要的。”副将站了出来反驳道,他打心眼里觉得,傩戏不过是一种百姓美好愿想的寄托,图个心安罢了,在疫症当下,哪里做得了数呢。
空气有些凝固……
良久,副将清了清嗓子,又言道:“你们还不快些送药,在这儿说些有的没得。”
这都是上头的旨意,哪里轮到他们搬弄了;这些话,也只能他们私底下说说罢了,上不了台面的。
“是,大人。”
三名小侍卫,闻声赶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