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那人来到一辆马车前停了下来,只看马车的外形很难判断是哪家的车。
那人站在窗下道:“夫人,江小姐带来了。”
车内没有一丝回应,那人掀开车帘一角,江语迟疑了半刻还是上了马车,进到车内才看清楚所谓的夫人是谁,侯府白承业的夫人王氏。
“夫人。”她道。
王氏颔首示意,敲了一下马车内壁,不一会儿马车再次动起来。
“江小姐,这是要去哪里?我可以让人稍你一程。”王氏说道。
“夫人客气,如今我没有去处,暂时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刚才多谢夫人解围,如果夫人没有其他事就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去即可。”
王氏打量着她,撇了一眼她手腕处露出来的伤痕,以及脖子上开始泛青的瘀痕,不禁想的有点多。
“如果没有去处,可以跟我回家。”王氏说道。
“您能收留我?”她问。
王氏一时语塞。
她们之间的事才过去一年,按理说王氏在感情上是过不去这个坎的,毕竟是眼前这个人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儿子。
做母亲的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孩子做出那些事都是情有可原。可当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的那一刻,当白乐邦供认不讳的那一刻,王氏崩溃了,她始终没有想到养大的是一只白眼狼,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说实话,不能。”王氏实话实说,“当初你们的那门婚事我本就不同意,奈何拗不住老太太的一意孤行。”
“你嫁进来以后也还算守规矩,唯唯诺诺的,但我始终不喜欢你,说不出任何理由。”王氏说着心里话,“直到那件事发生我听从了乐邦的一面之词,一想到你是那种人真恨不得……”
“夫人,不必再说。清者自清,我所做的一切无非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清白,没有做过的事不会承认,做过的也绝不抵赖。”
“您不喜我也好,不原谅我也罢,我问心无愧足矣。”
她打断了王氏的话语,说了一番自己的心里话。
“麻烦停下车。”她掀开车帘说道。
马车停稳,她下了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再次恭敬地行礼,“多谢夫人的一番好意,能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帮我一把,我心感动。夫人的恩情我会永记在心,告辞。”
王氏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最后在下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才叫马车先行回府。
而江语与王氏分开以后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同采儿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
“小姐,天色都暗了,我们去哪里?”采儿问。
她转头看着可怜的采儿,跟着自己一直过着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有点不忍,“不如我们去谢前辈那里吧。”
“啊?”采儿有点不情愿。
谢玄女所在的草庐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就靠她们的一双脚走过去,也不知道走到何时去。
“那你说我们去哪里?”
她问。
采儿也没有主意,陪着走了一段路。
“小姐,不如我们去找王爷吧?”
“不要。”她一口否决。
她不想去找白玉宸不是怕麻烦他,而是见了他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他一直在帮自己,可自己一面对这家人总是在忍让,有点辜负了白玉宸给她争取来的机会。
“那我们去找谁?刘大他们现在也不在京城,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愁死个人。”
“那就流落街头吧。”
她开始自暴自弃。
采儿一脸地不情愿,最后还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跟着她各种走。
也不知道她们走到了哪里,突然有人对她们招手,采儿拉住她说:“小姐,那位大婶在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