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顺着采儿指地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位大婶在招手让她们过去。她们靠过去,大婶笑脸相迎,问道:“二位是在找住的地方吧?”
江语狐疑地盯着大婶,“你怎么知道?”
大婶指着远处的一个男人说:“是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你们安排住宿和一些吃的。”
她看着站在远处的男人,是刚才侯府的那位给她解围的下人,她行了个礼表示感谢,下人回礼后才离开。
“小姐,是王夫人派人跟着我们吗?”采儿问。
“是的。”她转回视线对着大婶说:“有劳你了。”
“客气客气,只要二位姑娘不嫌弃我那里环境差就行。”
江语苦笑,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嫌弃环境差,吃不好,有个能睡觉的床,能填饱肚子的吃食,一切都是幸福。
主仆二人跟着大婶暂时有了落脚之地。
侯府。
王氏回到府就先去了老太太那里。
“母亲,歇息了吗?”王氏敲门,站在门外问道。
齐妈打开门,“还没有,夫人有要事?”
“齐妈妈,麻烦通禀一声。”
“夫人,请。”
王氏进了屋,跟着齐妈向屋内的佛堂走去。老太太每次用完晚饭都会在佛堂念会儿经,才会歇下。
齐妈:“老太太,夫人来了。”
老太太手中攒动的念珠并没有停下,齐妈上前扶起老太太,三人慢慢向一旁移动。
“什么事?”老太太开口。
“母亲,儿媳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江语,她像似被赶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伤。”王氏说着。
“江翰林打的?”
王氏摇头,“儿媳并没有深问,只是无意间看见她手腕处的伤痕,以及脖子上的瘀痕。”
“她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儿媳派人跟着,给她们暂时安排落脚点。”
“你就没有挽留她?”
王氏有一丝的犹疑,老太太捕捉到了,却没有拆穿。
王氏说:“儿媳留过,可她还是走了。”
“这丫头终究是个倔脾气,去把景明找来。”老太太发话,门外一侍女去请小侯爷白景明。
“母亲是打算收留她吗?”王氏问道。
“孩子,你是否还恨着那丫头?”
老太太重提旧事并不是想要揭伤疤,而是觉得这件事承业与王氏不直接面对,始终是一个问题。
王氏没有正面回答,“我没有母亲那份决绝,这件事始终是我内心的一个坎,我想老爷亦如此。”
“孩子,不是母亲决绝,而是乐邦做了错事就应该承担起应承担的责任,你想看着他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拖垮我们这个家吗?”
王氏无言以对。
那件事发生以后,白玉宸登门拜访过一次,专门找了侯爷与白景明说了白乐邦通敌卖国的证据,之所以没有以这个罪名将白乐邦收押处刑,一切都是因为江语的一句“生命只有一次”,才让白玉宸动了恻隐之心。
“王爷是心疼景明的,这都是看在景明的面子上才会将这件事瞒下来。王爷给了我们这样的人情,如今我们要懂得知恩图报。”老太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