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邢衷离去,那锦川儿方才开始说话,“大人,喝口茶歇一歇吧。”
方才锦照亭和邢衷之间的对话看着随意,但是锦照亭十分的费心力,锦川儿贴心的递上一杯茶水,随后似有若无的看了站在一边已然方寸大乱的郭县令一眼。
锦照亭端起茶水沾了沾唇,看见锦川儿的眼神之后便也看向了郭县令。
“郭大人,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啊?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顶罪?准备赴死?
想到这里郭县令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下官一切听大人的。”
多说多错,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
锦照亭对于今天的战果十分的满意,所以便得意忘形了些,对着锦川儿吩咐道:“今日天气不错,美人儿且去歌舞一番。”
“是。”
丝竹响起,锦川儿的舞姿曼妙乱了人眼,锦照亭十分惬意,但是郭县令却如坐针毡。
一曲舞毕,锦川儿娇喘微微,“大人,妾身献丑。”紧接着又给锦照亭续上了茶水,“大人,妾身歌舞不精,大人您不嫌弃就是了,若是让别人看见妾身就……”说着就看了郭县令一眼。
没有等锦照亭说话,郭县令就率先开了口,“姑娘说的对,下官县衙还有事情要忙,如此就先告辞了。”
锦照亭也不留人,直接对着他摆了摆手,但是郭县令甫一离开锦照亭就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锦川儿。
虽然没有任何的问话,但是锦川儿就已经惶恐的跪在了他的跟前儿,“大人恕罪。”
“你且说一说,何罪之有?”锦照亭看起来无害的样子让锦川儿无比的心慌。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锦川儿把锦照亭的脾气摸的差不多了,他越是喜怒不形于色那就说明他针对的人越是危险。
“大人,妾身有三错。一错,是不该跟了大人之后心中还有旧主;二错,是不该有心为旧主解困还遮遮掩掩;三错是身为卑贱之躯却没有自知之明。”
“你倒是乖觉。”锦照亭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看了锦川儿一眼,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怎么说呢,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他只怕都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偏偏对这个扬州瘦马他下不了这样的死手。
“大人,川儿任由大人处置。”
锦川儿没有为自己求情,也没有自称妾身,这一生她是第一次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自己以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的名字来唤自己,或者也是最后一次。
锦照亭倒是意外,“怎么?不为自己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