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谁也拦不住,林知南悄悄交代了林知秋几句,她便兴匆匆地带着人出去了。
跟她一样兴致高昂的,还有林鹤夫妇,大张旗鼓搜查赵世礼的屋子。
其余人也没有留在这厢房门口,去了旁边的望月阁等候。
望月阁原本就是会客之用,大堂之中能容纳不少人,周氏暗中吩咐将几个重要的管事、资历深的嬷嬷都叫了过来,加上护院竟有五六十人。
这些人,都是她的人。
到时众口铄金,形势所迫,林知南一张嘴而已,做不了什么的!
况且,她也留了最后的退路,倘若林知南真能将这假信做成真的,拿出铁板钉钉的证据,她也有办法脱身。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秦嬷嬷,低声又嘱咐一句:“嬷嬷放心,我一定会护住香儿的。”
“夫人,以后香儿就仰仗你了。”秦嬷嬷已没了之前的慌乱,从容而镇定。
此时的赵世礼跟已经穿好衣服的香儿跪在堂中,一个面如死灰,一个瑟瑟发抖不断哭泣。
林知南坐在周氏右手边的主位上,中间隔了一张大茶几,她端起茶碗,一边不疾不徐地喝茶,一边认真地看和堂中那些管事、嬷嬷,时不时地跟玉竹说上几句话,让她记下来。
这是意外收获,周氏为了保全自己,给她形成压力,竟然一次性就露了这么多底。
也省得之后她再来判断,哪些人已经归顺了周氏,不可再用再信。
“搜到了!”
没让他们等多久,林鹤便带着许多东西归来了。
“哼,好你个赵世礼,忘恩负义的东西!大姑娘,那封信是真的,他早就投靠了黄如喜了!”林鹤斩钉截铁。
说完,他从随侍手里拿过了一本《伤寒杂病论》,翻开其中一页,唾沫横飞地道:“在赵世礼的书箱中找到的,有黄如喜的私印,这本书是黄如喜的!”
旁边的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黄如喜和林恩远的过节人尽皆知,赵世礼整日将忠孝挂在嘴边,背地里却投奔恩师对头,当真小人。
又是一个意外收获,林知南觉得林鹤办事真不错。
“不。不是的,这个是是师父给我的,说说知己知彼、方能方能……”赵世礼努力鬼扯,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还有!”林鹤打断了他,一挥手,一个拿着药罐子和药方的随侍上来,“我发现赵世礼给大夫人开的药方有涂抹的痕迹,很是蹊跷,便叫人去找了药渣。”
“今日,赵世礼亲自给夫人熬药了,因忙着和香儿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没处理药渣。”
很好,这就是林知南想让林鹤找到的东西,她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稳如泰山的周氏,嗯,她知道此事。
“据我所知,大夫人体寒,根本用不得性寒之物,但是药渣中有八月札,分量不小,这哪里是在治病,是在要大夫人的命!”林鹤大声说。
“就跟信中周氏让赵世礼做的一样,他们合谋谋害大夫人,要将林家家产据为己有!”
他用这句惊天言论,盖棺定论。
“啪!”周氏重重放下手中茶盏,赫然站起,“来人,将林鹤送入观梅院休息,林府内院之事,容不得别人插手。”
“你敢!”
“方才我说了,你再胡言乱语,绝不容着你。”周氏厉声说道,“愣着做什么,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