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希望善思能够跟兄长一样，日后进士及第。

孙二郎的凄惨模样，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孙氏母女不敢再轻易招惹季桑，安生在家准备嫁妆。

季桑则在翌日早晨，发现院子里的石桌上有几本书和笔墨，还有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和吃食。

她知道是赵砚送来的，先翻开书。

书里夹着张叠起来的纸，上面的字迹整整齐齐，但能看出来是小孩子写的。

上面先客客气气地向季桑问好、道谢，然后又管周见鹊和周新燕喊弟弟妹妹，说起自己送来的东西都有什么用。

季桑打开那几本书，发现都是启蒙用书，里头还有批注，正好给周见鹊。

周见鹊睡足了起来，想这一会和妹妹玩什么。

外头的蚂蚁搬家他已经看腻了，新得的玩意儿都耍了个遍，狗崽儿太小，总是要睡觉。

唉，没人玩儿。

好在今日小姨起得早，且他和妹妹有个侍女，不必他给妹妹穿衣梳头了。

家里请了人，季桑也不必白日做饭照顾孩子，夜里还得给孩子洗衣服洒扫家里了。

如此，她就要计划着置办家业了。

她自己的嫁妆实在不多，姐姐姐夫留下的，大部分让周家人抢走了，只剩下些田产铺面，虽然足够他们三人衣食无忧，但银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对了，赵砚出手十分大方，昨晚上也送来一笔银钱，数目可观。

想起梦中她为两个孩子肝肠寸断，又在钱家受尽折辱，后来耗尽心血报复周家。

那样没有尽头的日子，必定只是一场噩梦。

周见鹊从屋里跑出来，笑得花儿似的：“小姨，我吃饱了。”

季桑把他搂到怀里：“正好，有好东西给你。”

周见鹊笑得越发高兴，天真道：“什么好东西，我要瞧瞧。”

难道又有什么新玩意了，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小姨真好。

季桑拿出那几本启蒙的书，上好笔墨：“给你瞧瞧。”

周见鹊面上乐呵呵傻乎乎的笑容缓缓消失，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这是什么好东西。”

季桑自然知道侄儿的脾气，故意笑道：“鹊儿不喜欢吗？”

周见鹊哪里能说不喜欢，他是哥哥，是懂事的好孩子，小姨送什么，他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我好好读书，好好写字。”

季桑没憋住，大笑起来，喜欢什么，看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院子里两个洒扫的婆子和侍女也跟着笑起来，

周见鹊看出她们在笑话自己，白嫩的小脸顿时烧起来，实在不好意思，从小姨怀里钻出来，扭头跑去厢房，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季桑笑得肚子疼，道：“读书是头一件要紧事情，鹊儿你先玩一会消食，小姨就教你认字。”

这孩子科举只怕艰难，但就算不科举，不必精通诗文，但得读书识字，日后看他擅长什么，也好有个出路。

季桑不打算强逼他。

周新燕今日打扮得极漂亮，从屋里跑出来：“娘，裙子。”

季桑把新燕抱起来：“一会儿教你数数。”

周新燕乖乖说好，又扯着自己的新裙子给她看。

季桑便夸赞道：“好看，像是观音娘娘身边的童子。”

“是娘的童子。”周新燕说道。

季桑将她搂在怀里，心里又将周家人骂了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