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大意都是在说读书明理的重要性。
赵砚从哪儿找的这么好的先生,怎么她就找不到。
武先生领着三个孩子去了厢房,开始仔细盘问起周见鹊的学业来。
季桑没有打扰,自去忙了。
武先生就这么来了三日,这日中午季桑要留武先生在家吃饭,武先生摆摆手:“我与老友有约,就不留了,只有件事情要问你。”
季桑颔首,武先生继续道:“你家这个小郎君,你是不是对他寄予厚望,要他一定得功成名就,当个大官,我告诉你,这……”
季桑摇头说没有,武先生的话戛然而止:“真的?”
季桑道:“他不大喜欢读书,我并没有指望他功成名就,平平安安长大,不要做个睁眼瞎就好。”
“老夫也是瞧他学的辛苦,还以为是你逼迫的。”武先生道。
“这是没有的,您放心。”季桑道。
与其逼迫孩子还不如逼迫自己,万一孩子日后不成器,你自个也一事无成,到时候你指责孩子读书不用功,孩子还要反过来说旁人家里有钱有势呢,你怎么没有给我留下份家业呢。
是以季桑觉得没有逼孩子的道理。
“那他实在是个能吃苦的好孩子,你多照看,别累病了。”武先生感慨道。
说实话,这么大的孩子都贪玩儿,像赵善思这样的,算得上很有天赋了。
周见鹊这孩子不算有天赋,也不像沉得住气的,但他格外用功,像是有人在后头逼着他一样。
季桑最近天天出门,在城外看园子,倒不知道鹊儿这样辛苦。
季桑颔首:“辛苦您了,我这有坛子好酒,您带上吧。”
武先生这回没客气,拿着酒走了。
晚上鹊儿还在背书,季桑把赵善思找了过来,问起武先生说的事情来。
赵善思也皱眉:“姨姨,我觉得这是我不好,我自幼进学,就比旁人学得快些,并不辛苦,弟弟瞧我学得快,不肯服输,非要跟我一样,我也劝不住他,他昨晚上做梦都在背书。”
季桑听了,一时哭笑不得。
“这不能怪你,他是这样的脾气,姨姨去劝劝他。”
赵善思回去,又让周见鹊过来。
周见鹊嘴里念念有词,季桑把他搂着,道:“累不累?”
周见鹊:“我不累。”
季桑:“你今年六岁,读书的时日还长久着,你现在这样辛苦,累坏了身子,这叫得不偿失。”
周见鹊沮丧:“小姨,我是不是比哥哥笨,哥哥学得可快了,我就不行。”
“我问过武先生了,他说善思那样才是少见,小孩子都跟你一般,还有许多不如你的呢,”季桑柔声细语,“小姨给你算算,你今日少睡两个时辰,这么熬了几天,你累病了,一病,嗯,算上你病三日吧,你算算,三日就多少时辰。”
这孩子算数倒是算得明白的:“对,姨姨说的有道理。”
“回去吧,早些休息。”季桑摸摸他的头。
莲娘在一旁感叹:“姑娘,咱们小郎君实在太懂事了,我之前那家的孩子,都十来岁了还不肯读书,每日哭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季桑叹气,“你觉得今儿那几个庄子哪个最好。”
莲娘在一旁为季桑出谋划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