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夫妻二人走远,陆慎道:“看来天底下就没有恩爱的夫妻啊。”
季桑道:“我也没有见过。”
但凡夫妻,整日过在一起,就要闹别扭,就要争吵,打起来的也不是没有。
至于和睦恩爱的,那当然有,只是凤毛麟角罢了,他们确实没有见过。
陆慎道:“你说这整日里打打闹闹的,成婚到底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成,妹妹你说是不是。”
最好是让季桑歇了那个心思。
季桑说道:“对,很有道理。”
听武岚的意思,陈纬应当是对自己“教唆”武岚的事情不满,方才自己又酒后失言,叫那不经世事的书生难以忍受。
不过这并不奇怪。
寻常男人都是不能容忍的,他们很有一套规矩,要将女人框在里头呢。
她救过善思,赵砚和陆慎才对她忍耐几分,旁人自然不能忍受她这样的言行。
但是那又怎么样,她难道会改吗。
她不会改的。
只希望岚姐强硬些,将陈纬拿捏住才好,不然一辈子都要低头,如此活得有什么意思。
“莫听他胡言乱语,”赵砚并不认同,说道,“季姑娘日后自有你的缘分,人生在世,岂能因噎废食。”
他知道陆慎是什么意思,但他不需要如此。
或许好姻缘难得,但凭着季桑的本事,她一定能从中婚姻中得到她想要的。
陆慎回头看了赵砚一眼,再一次狠狠地唾弃自己,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
为什么赵砚这样的死心眼?
难道他还想给季桑送嫁不成。
陆慎去喝了口酒,免得把自己活活气死在这了。
季桑朝赵砚点点头,去另一边坐下了。
如此,赵砚应当已经看清她了,她也少些遮掩,省得麻烦。
想来所有男人不会想要她这样的妻子。
陪着孩子们在船上玩了一整日,傍晚回去的时候,几个孩子都累得够呛,陆决倒在陆慎怀里,努力睁着眼睛,对他的好朋友说道:“今天咱们下水捞鱼了,下回大哥带你们上山打虎!”
年纪不大,倒有了占山为王的大哥气势,大人瞧着,都忍不住要笑。
善思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倒是鹊儿应和了一声,说下回再见。
燕儿也困得不行,趴在季桑肩头,也努力地睁大眼睛,露出钦佩的眼神来:“阿决哥哥厉害!”
陆决听了妹妹称赞,笑得更大声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没有,没有,一点厉害,一点点厉害。”
真是的,妹妹当着大家伙儿这么夸他,他怎么好意思呢。
善思和鹊儿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可真会吹牛啊!
还上山打虎,老虎一口就能把他给吃了。
陆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手捂在他眼睛上:“睡觉了。”
这孩子真是一点不稳重,唉。
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怎么他常跟着善思和鹊儿玩耍,还是这样的脾性呢。
陆决也确实困了,又嘟囔了两句,就睡着了。
陆慎立刻道:“我得先送这小祖宗回家,不然我大哥大嫂要着急的,赵砚,你送季桑和孩子们回家,她一个柔弱女子,还带着两个孩子,这么回去不安全。”
不等赵砚和季桑反应过来,他就抱着孩子,带着人,麻利地没了人影,留下季桑赵砚带着三个孩子面面相觑。
季桑主动道:“我坐马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