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季家不同往日了,说不到好亲事了吗?
怎么到了季桑头上,就又有了。
孙氏一口血闷在胸口,当场就要气死过去了。
还好季桓阻拦着,孙氏这才没有扑上来生撕了季桑。
季桑看她这样,心想孙氏这些年来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她也不想想,这些年里季老爷给这个家里带来了什么好事。
不是季桑看低自己的父亲,实在是他太令人失望了。
连季桓都明白这一点,孙氏却想不清楚。
季桑放下碗筷,说要去接两个孩子。
季老爷对季桓说道:“桓儿,陪着你姐姐过去,帮她收拾东西,将你两个外甥带回来。”
季桑心想,回一趟自己家,跟来了一趟鸿门宴似的,还要让人来押送她。
孙氏一看,就知道老爷这是铁了心,也不敢吭一声,眼睁睁看着儿子和季桑出去了。
季桑头疼得很,对季桓道:“你知道父亲给我相看的谁?”
季桓道:“我没听父亲说过此事,只是瞧着他这两日很高兴,想来是很合心意的。”
季桑冷笑:“我这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孽债,这辈子到季家还债来了!”
季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总不好跟她一起辱骂生父。
两个孩子不在家里,季桓询问道:“见鹊和新燕怎么不在家,昨晚上也不在?”
季桑道:“我给他们找了先生,昨日送去先生家里玩了。”
季桓皱眉:“中秋佳节,姐姐怎么送他们去别家。”
季桑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难道要他们回家遭人白眼?”
这话一点不假,季桓也不好再提起,只问道:“那姐姐可要现在带他们回家?”
“先收拾我的东西,一会叫人把孩子送到季家,省得他们来回折腾。”季桑说道。
季老爷突然要将她关在家里,这实在打乱了季桑的成算。
不过孩子们读书不能耽搁,回头和赵砚商量一下,让孩子们去武先生家里读书,她这个爹也说不出话来。
季桑被“押送”着回了季家。
季老爷瞧见,总算安心许多,对季桑说道:“过两日,我那同窗家里摆了小宴,到时候我带你们过去长长见识。”
季桑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没用的话,提起孩子读书的事情。
武先生在读书人里也是有名声的,季老爷不知道她怎么搭上的武先生,但这是好事,他没有拒绝。
大约也是对季桑存着安抚的意思。
季桑久违地住进了自己原来的屋子里头,一点人气都没有儿,可见孙氏就没有好好收拾。
莲娘领着人,吭哧吭哧收拾了一遍,道:“姑娘,您也太委屈了。”
季桑道:“委屈的还在后头呢。”
她爹必定没有安排什么好事等着她,只是季老爷到底不是孙氏这样好拿捏的,季桑要与她这生父争闹些什么,寻常手段可不行。
女儿与继母不合,尚且可以遮掩,私下被人议论几句,都不要紧。
但女儿若与生父不合,这就是天大的丑事了,传出去所有人都要戳季桑的脊梁骨,还要带累两个孩子。
谁叫这天下的王法和规矩,都是男人定的!
没天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