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没有了,”莲娘说道,“都是些夫妻、婆媳、妻妾间的事情,姑娘想看新的,怕是没了。”
季桑看起来是有点儿失望。
不过她现在对孙氏母女的兴趣已经不是很大了,腻味了。
天大亮的时候,季桓和季桃兄妹两个先到了,季桑同他们寒暄了几句。
随后季老爷和孙氏一前一后地进来,季桑起身见礼,问道:“爹,王姨娘今日可好?”
季老爷本是要以父亲的身份,将季桑指责一番的。
结果季桑这一句,他当时就气短了。
孙氏道:“二姑娘大过年的不着家,这两日来拜年的亲戚可都来问了。”
不止如此,他们知道季桑攀上高枝了,还想问问季桑的亲事,孙氏想到季桑能比自己女儿嫁得好,一晚上都没睡好,如今看见她,心口都疼。”
季桑笑道:“我昨儿带着孩子去了武家一趟。”
季老爷正要询问,孙氏抢先说:“唉,武家是要去的,不过姑娘可不能有了武家,就忘了季家。”
她说完,还看着季老爷。
季老爷显然十分认同,道:“你娘说的是,过几日家里请客,你必得回来一趟。”
季桑也不反驳,道:“好啊,我会回来的。”
季老爷见状,又提醒道:“你虽认到了武家,名声保住了,不过你是女子,还是要尽早找个好夫家,回头我和你母亲去武家,跟你义父义母商量商量你的婚事。”
季桑随口道:“好啊,辛苦父亲了。”
她本来也以为武家会关心她的终身大事,但显然,武家十分尊重她的想法,并不打算干涉。
季老爷和孙氏去了也没用。
孙氏拧着帕子,心口越发疼痛起来,难道季桑真的要嫁给一个今年能考中进士的郎君了?
季樱和钱鑫夫妻俩这回来得不算晚。
季樱身子已经重了,扶着侍女的手,跟在丈夫身后。
孙氏看见女儿的憔悴模样,忙上去免了她行礼,亲手扶着季樱在一旁坐下。
钱鑫向岳父岳母见礼,态度还算客气,也在一旁坐下。
孙氏想起亲家母钱太太的所作所为,对季老爷道:“老爷,樱儿身子重了,我不放心,不如叫她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我亲自照顾着。”
季老爷也知道女儿的处境,觉得季樱受委屈了,道:“住下吧。”
钱鑫却不满意,道:“岳父岳母,出嫁的女儿,怎么好长久留在娘家。”
这传出去,他的脸面何在。
孙氏哼了一声:“出嫁的女儿怎么了,她还姓季,还有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也是季家人,姑爷有什么不高兴的,叫你母亲过来和我说。”
季桓这时候说道:“姐姐在钱家,耽误了姐夫读书科举,如今姐姐留在季家,姐夫正好回去好好读书。”
季樱的眼泪立刻就出来了。
她怀着钱家的孩子,却被钱太太无端指责,一家人都在说她耽误了钱鑫的前程!
呸,钱鑫有什么前程可言!
今日回了季家,有爹娘和弟弟护持,季樱的腰杆子立刻挺直了。
“桓儿说的是,我不够贤淑,钱郎你才断了前程,我不回去也算趁了母亲的心意。”季樱嘲讽道。
钱鑫立刻不满起来,道:“母亲也是为了咱们好,我学业有成,不也是为了你和孩子?”
季樱冷笑一声,声音尖锐:“真好笑,为了我!”
她在钱家,就是个背黑锅的。
钱鑫出去跟女人厮混不肯读书,他们说她身为妻子管不住丈夫,是她的错。
钱鑫下考场的时候突然生病,是她克夫。
只要钱鑫哪里不好,就是她的错。
尤其最近她怀着身子,还被婆母这样羞辱,季樱真是忍无可忍了。
钱鑫看着季家人,也气短得很,咳嗽了两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