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说的,大晚上的谁不睡觉啊?自然是在的,您看何时过去?”小二笑道。
“那就等我们吃完…”
“我饱了。”隐站起身来,胡乱擦了擦嘴,看着秦空岳。
竹吉从不吃饭,秦空岳时不时吃点,完全看心情,今日白清不饿也并未动筷,其实只有隐一个人在吃。
一听秦空岳说吃完就去,隐便没了吃饭的心思,他虽表现的很平静,可任谁看都知道他早就等不及了。
秦空岳看他一眼,又问那小二:“现在方便么?”
小二将四人带到一座宅院前,说道:“客官,就是这儿了,需要小的在门口候着么?”
“不必了。”秦空岳回道。
那小二也不多问,鞠躬与众人告别,自行离开了。
秦空岳抬手去敲门,还未敲到,手尚在半空便被什么东西灼伤了,嗞啦一声,冒出一小股淡淡的烟来。
白清连忙去看他的伤势,他摆摆手,说道:“无事,雕虫小技罢了。”
说完,也并未见他做了什么,他直接推门而入,再无异常。
院中有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给花草浇水,见有人闯入,神色不悦,却又突然惶恐起来,低声道:“仙魔妖…这…这是……”
“哦?你就是何从吧?这院子倒是委屈你了…”秦空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竹吉便罢了,隐有芳宁给的镯子隐藏真身,白清和他也都有隐藏法力,这人却一眼就看出来了,确实是有些真本事的。
“我…我…你…你们……有何事……”何从哆哆嗦嗦地,连带着手里的木瓢都有些微微抖动。
“不必紧张,来问你些话,宣映你认识吧?”秦空岳笑得很和蔼,但在何从眼里却完全变了味。
“宣…宣映?!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他的事我不知道啊…”何从跌坐在地,拼命摇头。
“阿爹…”转角的墙后,有个小女孩害怕地叫出声来。
“玉儿,你来干什么?!快回去!”何从对那小女孩大吼道。那小女孩吓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并未离开。
他又跑过去挡在那女孩身前,恶狠狠地盯着秦空岳说道:“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女儿。”
“我们只是来问你些事,又不是来杀你的。”隐有些不悦地上前说道。
“你…你明明是妖!为何却和魔族一道?!”何从瞪着隐,大喊道,语气里带着些责备。
“奇了怪了,他们是杀了你家里人了?还是抢你家吃食了?小爷我爱和谁走和谁走,与你何干?”隐皱着眉,气呼呼地踢翻一盆花,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何从冷声道。
他现在算是体会了当初白清的心情了。他们过来不过是想问问父亲的事而已,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人就一副他们要杀人灭口的悲壮神色,还偏生恶语相向,真是让人怒火中烧。
“和魔族纠缠必遭报应……”何从又恶狠狠地说道。
“小隐,回来。”竹吉轻声道。隐瞪何从一眼,不甘心地回去竹吉身边站好,他也怕再离得那么近他会忍不住动起手来。竹吉叹口气,轻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松。
“不如这样…”秦空岳眯起眼睛笑笑,指尖缠绕起一缕煞气,晃悠着那抹煞气漫不经心道:“若你不愿说我也不好勉强,再去找别人问便是。可若你把宣映的事告诉我们,记住是所有事,我便饶你们一命,如何?”
“你若肯立契,我便信你…”何从抱着小女孩冷冷说道。
“请吧。”秦空岳收起指尖那抹煞气,笑道。
白清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虽说他们不打招呼贸然前来是不对,可他们也没有要伤人的意思,他甚至还责怪起隐来,真是气人。
秦空岳又这般装作恶人模样,明明就是个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