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挂在腰间的牌子,红着脖子瓮声瓮气:“之前我不过是在考场一时失利,所以才拿到了小木牌,如今我在考场上发挥得很好,等那红榜下来,其上必定有我的名字,你就是冲撞了举人老爷!”
朱言箐砸吧砸吧自己的嘴,差点都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的?
隔壁的茶楼。
靠窗的,听到争吵的几个书生将头探出来看好戏。
“哟,那不是方书远吗?怎么和一个小女子争吵起来了,这未免也太丢我们读书人的脸了。”
赵三郎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兴趣,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谁知道就是这一眼,让他脸色就变了。
那不是二嫂么。
他霍然起身,快速的朝着楼下跑去。
他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他二嫂。
周围坐着的一圈同窗门都惊了:“谨言兄这是怎么了?”
“走,我们也下去看看。”
赵三郎跑下去的时候,那个书生正在义正词严地要求这几个官差压着赵宝虎给他赔礼道歉,而且还要下跪。
这能行?
“我记得方兄在真正下考场之前的两场考试都是学院中的倒数垫底,出来时,夫子还为你担忧,怎么如今就能够夸下海口,说自己考了举人呢?”赵三郎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走到朱言箐身边,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三嫂,怎么在这里?”
“有些事情来府城处理。”朱言箐一言带过,笑眯眯地问,“今日在这里,可也是来看榜的?”
今年乡试因为考题泄露以及贪官污吏一事,被打回来了,时间便定在了春初,好在殿试也跟着往后推了一年,秋闱和春闱才不至于撞在一起。
三郎和他们一同离开时间差不多,还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没必要在这一会儿为对方徒添烦恼。
方书远一会儿悄悄这边这个,一会儿瞧瞧那边那个,最后愤怒道:“你们,你们居然是一伙的,我就说,这个小女子和这男人为什么非要捉弄我,赵谨言,只怕是你说了我的坏话,所以这两人才故意来找我麻烦吧?”
赵三郎,字谨言。
“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朱言箐抱着手臂讥讽,“就你这丑样子,扔进人群中,姑奶奶都得让着你走,哪里还会记得你这种人,更莫说我们家三郎的成绩那是一等一的好,说你的坏话?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配吗?”
“噗嗤。”跟着赵三郎一起下来的几个同窗都忍不住笑了。
这话可真够损的。
之前在学院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三郎的嫂嫂是一位厉害的人物,如今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一下子恐怕是戳到了方书远的痛脚,这人估计得暴跳如雷了。
不出所料的,方书远果然气得眼睛都红了:“你竟敢这样说我,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我考上了举人,你亲自跪下给我道歉!”
“那如果你没有考上呢?”朱言箐并没有意气用事,答应而是朝旁边的赵三郎使眼色。
这人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压根就考不上?
赵三郎意会后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