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能考上，他倒立洗头。

“若是我没有考上，那我就跪下给你道歉，给你磕三个响头。”方书远生怕他不答应，口不择言道。

他一定会考上的，一定！

朱言箐心道，这家伙是个狼人啊。

不过早就接收到了赵三郎眼神示意的她自然不会发怵，爽快答应：“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周围的人早就已经看到这场闹剧，非但不上前来劝，反而还觉得很有意思，甚至特意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让他们先看榜。

方书远激动地扑到红榜的跟前，眼珠子都快粘在上面了，一位数一位数的跟着数。

今年的乡试裁减了一些名额，整个安定城从原本的三百名额硬生生地削到两百，每一位考生都提心吊胆的。

方舒远白着脸，从倒数第一名开始看，名次越往上他心情就越紧张。

他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清楚的，直到看到了一百名之上，他整颗心已经坠到了谷底。

赵三郎的那几位同窗笑盈盈地说：“看来这一次方兄的考试真是超常发挥了，竟是从垫底考进了百名内。”

别小看这一百名，安定城是大城，其下十几个县，几十个镇，人多，秀才也有两三千，十取一，可见其艰难。

若是在之前受到这种夸奖，方书远指不定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可现在他只觉得惶恐不安，脸色越来越白。

有人已不耐烦了，跟着起哄：“你到底看完没有啊？我们还要看呢。”

“自己能在多少名，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底吗？”

“快点看，你要是眼神不好，要不然把你名字说出来，让我们给你一起找。”

“你们都给我闭嘴。”方书远怒吼一声，然后趴在红榜上面一字一字地看。

等到看完了两遍，他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捂着脑袋崩溃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觉着考得不错，为何还是没有上榜？

周围官差怕他激动之下撕碎红榜，连忙拦住他。

而他那崩溃的表情让周围人立刻明白，他这估计是落榜了。

人群中不免发出一阵唏嘘。

想起刚才这人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能够考上，却原来只不过是空口说大话而已。

朱言箐倒也不着急，抱着手臂笑盈盈地问：“怎么，你考上了吗？”

方书远此刻整张脸涨得通红，忽然指着朱言箐迁怒到：“你就是个乌鸦嘴，就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念我考不上，我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落榜！一定就是你诅咒我！”

他不停给自己洗脑，到最后居然自己骗过了自己，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朱言箐这次是真怒了，冷笑：“我看你眼下一片青黑，脚步虚浮，眉眼间又流露着色气，只怕今日来看榜之前还夜宿花柳街，怕不是赶考之时还睡在女人肚皮上？”

方书远眼中闪过一点心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