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公公。”
李钊到底曾经是东厂的掌权者,自那时便陪着明帝一步一步腥风血雨地走过来,如今老了在慕容恒身边伺候着,却仍然有极大的话语权。
这一点,宫中人尽皆知,哪怕是他这个东宫太子,即便如今很得皇上宠信,也不敢开罪了这位李公公去。
不一会儿,李公公就从殿内走了出来,手上的拂尘搭在一边胳膊上。
“殿下,请吧——”
他年事已高,尖细的声音现今已变得有些嘶哑,若不是大白天的,不知道的人听着或许还会令人可怖。
慕容谚朝着李公公笑着颔首,而后抬脚迈进了御书房内。
一进去,慕容谚头也不抬地跪了下去,叩拜请安,端的是万分恭敬,“儿臣参见父皇。”
“免了。”
慕容恒正端坐在几案后头,案头上是堆成小山高的奏折,有几本摊开来的上头都用朱笔写了批复,字迹略有潦草。
“谢父皇。”慕容谚缓缓起身。
这些日子慕容恒对慕容谚青眼有加,一见他来,原本投身案牍的乏累也一瞬间被冲散了似的,脸上有了笑。
“怎么这个时候入宫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慕容谚与慕容清不同,慕容清进宫来只是请安,而这些天、朝政上的许多事他都交由慕容谚经手办理,因而免了他入宫请安,意在不必为这些小事浪费时间。
慕容谚稍稍侧过身,一个眼神示意,外头的随从就深低着头走了进来。
接过锦盒,慕容谚将盖子打开奉上,里头是数颗贡丹,还有几颗上头裹了金箔。
“仙师新炼了一批贡丹,儿臣才拿到手就赶着入宫,给父皇送来。”
看见贡丹的那一刻,慕容恒眼前一亮,拊掌大笑,“好好好!朕的丹药吃得差不多了,正想着这两日差人去你府上呢……朕瞧瞧……”
从他手上拿过盛贡丹的锦盒,慕容恒并指捏起一颗,放到眼前细细端量。
自从吃了太子上贡的仙丹,觉得身子越发硬朗,仿佛年轻了数十岁,又回到了年轻时似的。
这裹了金箔的贡丹从前倒是没有,慕容恒特意捏了一颗,凑到鼻前闻了闻,气味倒没多大区别。
“这次的新丹怎么瞧着不太一样?”
慕容谚秉了秉手,站在那里含笑回道:“回父皇,仙师说了,仙丹虽好,却仍需适量,不可服食过多。”
“这次的丹药是新炼的,据仙师所言,是根据父皇您服食贡丹后的情况加减调整过的……”
“噢,”慕容谚忽的想起什么,动作有些慌忙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纸条来,上前一步,双手奉上,“这是仙师给的,上头写了这丹药的服食时间和次数。”
“好!”
慕容恒跟前的李公公见状上前接过,将纸条展开后才送到慕容恒面前请他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