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微微一抬手,底下小太监就躬身退下,去准备送服丹药所用的水和蜜饯了。
看慕容恒可谓是龙颜大悦,慕容谚眼珠一转,提前想好的说辞到了嘴边,又看了看殿内的几个人。
他淡淡抬眸,声音不高不低,“父皇,儿臣有一事要禀奏。”
“讲——”
小太监刚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慕容恒正准备吃丹药,便没注意慕容谚的神情。
片刻无声,慕容恒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他,明白过来后一摆手,挥退众人,“都下去吧。”
“嗻。”
太子同皇上有话要说,身为大总管的李公公先行出了殿外,其余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后头退了出去,李钊轻轻拉上殿门,守在了外头。
此刻,御书房内只余下慕容恒和慕容谚二人。
念及自己要说的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现下殿内又没有外人,慕容谚上前两步,亲自服侍慕容恒吃药。
“什么事,说罢。”
慕容恒将一颗贡丹含到嘴里,慕容谚便双手捧了茶盏,贴心地等水将那颗贡丹送下去后方才开始言事。
“事关重大,儿臣不得不谨慎,也不便上折子,是以只得今日进宫来禀奏给父皇。”
事还没说,开头的这两句话好已经非常严肃了,慕容恒的神情也凝滞了不少,端端地看着他。
在慕容恒的目光下,慕容谚流露出无奈又担忧的神色,缓缓说道:“今儿一早儿臣的人来报,说是萧小侯爷并不在府中,儿臣命人去查,却发现他早在数日前就已经离京,但这些日子长公主府里竟是半点风声也没透出来……”
“萧楚晟走了?”
一听到是萧楚晟的事,慕容恒就严肃了几分,再听人已经不在京中了,刚才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一点儿不剩了。
“是,儿臣也是今儿才得的消息,谁知一查,人却已经离京数日了。”
“萧小侯爷怎么说手上也握着部分兵权,这样忽然离京,不知去向,多少让人不安。”
看人脸色不悦,慕容谚可着劲儿地煽风点火,不断侧面提醒他此事重大,将萧楚晟离京之事大书特书,就好像要借此事一举扳倒他一样。
“儿臣派人去追查线索,底下的人沿路追索,却说无迹可循,不知萧小侯爷去了何处……”
“荒唐!”
慕容谚话没说完,就听得上首传来一声怒斥,“扑通”一洗啊就跪了下去。
“他萧楚晟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慕容恒本就有旧年的心结在,这些年来一直对长公主府的这两个人颇为忌惮,如今萧楚晟连声招呼也不打,忽然离京,实在匪夷所思。
“来人!”
殿门打开,闻声进来的李公公看见跪在地上的太子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派人去长公主府请她和萧楚晟来宫里赏花,若是人不在,问她人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