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知府是在府衙后衙被人所杀,那日我们带人搜查时,在后衙房中发现了一块六皇子的腰牌,事后又在六皇子房中搜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这些话今日在御书房时,萧楚晟就听慕容谚说过一遍,只不过慕容谚说是为了咬死此事是慕容清所为,他此时提起,不过是为谢芷柔恢复当日之情形罢了。
“银票?”
一听到银票两个字,谢芷柔就觉得不可能。
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谢芷姝更是身子猛地往前一晃,激动出声,“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是贪恋钱财之人!”
“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把银票放到他房中的,那腰牌,那腰牌肯定也是被别人偷了去的!”
谢芷姝整整一日未进滴米了,谢家众人哪个不是担心得要死,这会子见她喊得中气十足的,一下令人松了一口气。
“快去叫厨房将粥热一热,八小姐要吃。”
谢芷柔片刻欣喜,慕容清她并不甚在意,无论如何这个妹妹不能有事。
一侧侍候的竹绣和云溪见状也是一喜,云溪开了门,竹绣就匆匆出去往厨房传话了。
“是,他自然是遭人陷害的,所以也一定能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谢芷柔顺着她的话头安慰道。
房门再度阖上,“咯吱”一声响,谢芷柔一个激灵,轻拍谢芷姝的手都顿在了半空中。
萧楚晟还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刚抬眼就听得谢芷柔语速快了好几倍的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十五日?”
“是这月十五么?”
谢芷柔问得急,萧楚晟来不及思索,刚一点头,就又听人问道:“是不是你离京的前一日?”
她话音方落,萧楚晟未及回答就霎时明白过来。
南庆知府梅任荇就死在十五日夜里,据师爷所言,具体的时间应当是丑时前后。
可当晚慕容谚入宫的时辰,正好是寅时,与梅任荇丧命的时辰仅仅一个时辰之差!
这一个时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顷刻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同看见了一束光一样。
慕容清有救了!
谢芷柔急忙追问,想向萧楚晟再次确定这一猜想,“那夜你是不是也在宫里?”
“对。”
萧楚晟颔首,眼睛往右上方看了看,回忆起当晚的情形。
“我着人打听过,当夜慕容谚的确说的是梅知府已经遇刺,正因如此,陛下才龙颜大怒,下旨命他即刻带兵赶往南庆府,将人押解回京的。”
那夜之事萧楚晟记得清楚,梅任荇遇刺的话是慕容谚亲口所说,皇上更是亲耳听见,容不得他抵赖。
好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谢芷柔不由想起那一句来。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慕容谚算尽了一切,整件事安排得是滴水不漏,可独独败在了他自己的心急上。
若不是他那样急不可耐的想将慕容清除去,又怎会给他们这个翻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