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刚要张嘴,身边风宁低声提醒了一句。
忙闭了嘴,云溪四下看看,果真有人正关注着她们主仆几人,只怕这边一开口,顷刻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到这里,云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还是你细心,我可注意不到这些。”
“慎言。”
一直没言语的谢芷柔目光掠过人群,没看云溪,轻飘飘吐出二字。
正和风宁耍嘴皮子的云溪却被这两个字镇住,瞬间一个字也不说了,乖巧得不得了。
宫中。
慕容珍无所事事地待在自己宫里,不经意间,墙角两个窃窃私语的宫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已经招手将贴身宫女唤了来,慕容珍忽然又改变主意,自己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外面可到处都在说呢,说太子殿下并未陛下亲子,如今传得人尽皆知,也不知最后是怎么个收场。”
“嘘,咱们做下人的只管做好份内的事情就是了,这是不是真的,说到底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宫中人多口杂,小心——”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蓦地,身后传来的声音瞬间让墙角两个宫女噤声,两人齐齐回头,慕容珍就出现在她们身后,不知听见了多少。
两个宫人瞬间跪倒在地,低着头浑身颤抖,半天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珍却好似不打算罚她们,只是一阵若有所思后叫她们起来,“先下去吧,以后说话注意些,别听到些什么就大惊小怪。”
她竟没有发脾气?
在场人心中闪过同样的疑惑,谁也没敢开口问,两个宫女小心翼翼退了下去,其余人则默不作声。
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慕容珍回神才留意到这么多人正等着自己发话,摆手将她们全打发了,自己折身回屋。
宫中向来规矩森严,若非外头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想来宫中下人是没有这个胆子置喙的,那这事情……
无人知道慕容珍在想什么,便是身边最亲近的宫女,也不敢随意开口同慕容珍说话。
偌大的宫殿一片寂静,只洒扫的宫人手中笤帚不时划过地面,发出低沉又刺耳的声音。
这几日,明里暗里关注慕容谚的人不知几何,且不论康平坊这头,便是东宫,每日也能瞧见些生面孔。
然而即便出了这样的传言,慕容谚在外人面前还是表现的温柔尔雅,好似全然不受影响。
前来送折子的太监前脚刚出东宫,慕容谚后脚就将手中的杯盏甩手仍到地上,额角青筋暴起,怒骂道:“这都查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暗卫单膝点地,头低垂着,待慕容谚发过了脾气才说:“殿下,背后之人藏得极深,属下等人已然抽丝剥茧,每每到了关键时候线索就会断掉,实在不是属下不尽心,而是……”
“借口,都是借口,他再厉害,做过的事情还能没有半点踪迹?”
“找不到就再去找,这还要我教你们不成?”
暗卫被桌上书卷劈头盖脸砸了满身,半点动静也没发出,只应了声,依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