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其实她知道,多少还有陈伽珠之死的影响,只是不想讲这些让谢芷姝细想。
死亡是沉重的,更何况于陈芸微而言,陈伽珠还是她曾经朝夕相处,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
身边人的死,往往最能让人直面死亡,深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存在。
有情绪上的不对,亦可以理解。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日。
谢芷柔和谢芷姝醒了个大早,原因无他,今日陈芸微出京,早就雇好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一应物件行李装车完毕,陈芸微同谢家的人在花厅一并用了早膳,除谢宜有事外出,其余人都在。
用过早膳,一行人才簇拥着将陈芸微送出了府门,叮嘱了好一番,才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姐姐,你说陈小姐到了江北,以后我们还能见着面吗?”
离别的沉重,令谢芷姝这个同她没什么交集的人也有些淡淡的伤感。
“想什么呢,她是去江北了,又不是去了什么地儿。”
谢芷柔笑刮了她一眼,“况且芸微到了江北也还是在咱们谢家的铺子里,自然能见着。”
“那就好!”谢芷姝点头如捣蒜。
送陈芸微的马车到了城外,郊外的路比起城内颠簸许多。
陈芸微靠在车里,怀里抱着包袱,望着脚底下的车板出神。
不知走了多久,“哐”的一声,马车一下剧烈颠簸,差点将陈芸微都颠出了车外。
不知发生了什么,马车停下,陈芸微正伸手要去掀帘子,外头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吓得她一下缩回了手。
“人在里头!”
随着这一声,马车帘子被人一手掀开,一个蒙面黑衣人持剑就旋入了车内,大手一把拉过了陈芸微。
黑衣人拿剑抵着她的脖子,胁她下了车。
陈芸微这才发现车外还有几个同他一样的蒙面人,个个儿穿着黑衣,黑布蒙面,只露一双眼睛出来。
迅速环顾四周,他们此刻所处之地乃一片竹林,竹林里除了他们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陈芸微依着自己的记忆,出城两里地就有这么一片竹林,大小相似,想来就是。
脖间一阵割痛传来,陈芸微大口喘着气儿,害怕之余,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丧了命。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
话没说完,就被为首的黑衣人打断。
“老实点儿!”
“你是与我们无怨无仇不假,可却偏偏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陈芸微眼珠迅速转动,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一片鲜红,是那个驾车的车夫躺在血泊里,显然已经没气了。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心里乱成一片,仍然强迫自己努力冷静思考,好想办法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看你不过是个弱女子,这死了也可惜,只是我们江湖人拿钱办事,今日、你是必死无疑了!”
“还同她废话什么,一个女人不安分守己,跑去勾、引别人的男人,有此下场也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