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谢仲棠在一旁晾了会儿,谢芷柔才在桌前落坐,审犯人似的看向他。
“你既来了这儿,我也不跟你说废话,银楼中是征银,这事你应当心知肚明,为何斗胆火烧银楼?”
谢仲棠“啊”了声,面上恰到好处露出些许疑惑,“我不过是带人在郊外闲逛,途径此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倒是你啊,三妹妹。”
目光在谢芷柔与赵安常之间来回,他眼神有些猥琐。
“都说萧小侯爷对你死心塌地,他知不知道你在外头和别的男人来往甚密?”
见他还在狡辩,谢芷柔半点不恼,看着他装疯卖傻。
得不到回应,谢仲棠开始说不下去,余光不自觉往门口瞥去。
“谢仲棠,这位是刑部的大人,念在你我都姓谢,我提醒你一句,若你只是受人挑唆,又主动坦白,死罪是可免的。”
“要是你执意不肯说,我们未必查得出你背后的人,不如就将你押入狱中,好给陛下一个交代。”
疑心谢芷柔诓骗自己,谢仲棠看向赵安常,顿觉他身形伟岸许多。
“你真是刑部官员?”
赵安常拿出腰牌一晃而过。
“如假包换,谢三小姐方才的话的确属实,你乖乖交代也便罢了,如若不然……”
未尽之言比直白说出来更让人胆战心惊,谢仲棠两股战战,左右为难。
一边是太子,一边是朝中律法,叫他从中如何做选。
“谢二少爷,本官多嘴一句,你可知晓,这批征银的数量足有三千万两。”
“三千万两?”
谢仲棠瘫坐在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安常。
“怎么会,他不是说——”
险些失言,谢仲棠忙将嘴捂住,“大人好端端的,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好叫谢二少爷知道,陛下真的会砍了纵火之人,并非是我们危言耸听。”
“这些话叫你做这事的人未必肯说,我们却不能也瞒着你,其中利害都说明白了,余下的……我们也不是屈打成招的人,你自己考量。”
说着,赵安常悄悄看谢芷柔一眼,两人达成共识。
谢仲棠将这话听了进去,良久未发一语。
“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在院里坐上了?喜欢这院儿?”
马蹄声忽至,萧楚晟直接将马骑入院内,居高临下看着谢仲棠,“就是你干的?”
谢芷柔意会,不咸不淡地说:“小侯爷这话可不能胡说,我们眼下并无证据,难道还要屈打成招?”
话一出口,谢仲棠顿时打了个哆嗦。
谢芷柔和赵安常会不会动手他不知道,可萧小侯爷是出了门的混不吝,他要是真跟自己动起手……
“我说,不过要是我说了,三妹妹,你可要好好替我说情,这要是一口帽子下来,整个谢家都要被牵连进来,你们三房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
谢芷柔微讶,对自己给谢仲棠的评价有了改观。
蠢货,他还差了些,这人只怕压根就没有脑子。
这种时候,跪求讨好都未必有用,他张口便是这话,自己难道会怕了不成?
“我……”
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谢仲棠不再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