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主来铺子里买东西,我想着爹昨日提过,便给截下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
谢宜诧异着将画接过,他确实急着要,也私下打听过画主,凝墨阁的人却无论如何不肯松口,他这才耐着性子在等。
“可说呢,我听他说时也十分惊讶,他是买物件做收礼,我便在价格上让了让,算是讨个吉利,也卖个小人情出去。”
“说什么呢?”
姜氏从外头进来,见父女两个凑在一起,“那是幅画儿?”
“是,我今儿无意得来的,给爹瞧瞧。”
到底花了大价钱,两人在姜氏面前不敢直说,将价格含糊了过去。
若是谢宜说的,姜氏少不得要刨根问底,可谢芷柔这么一说,姜氏便不再留意了。
饭后,谢芷柔正欲起身,谢宜便将她叫住。
“柔儿,铺子里有些事,你随我去趟书房。”
姜氏嗔他一眼,不满道:“一天到晚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没有柔儿,你自己便处理不了了吗?”
从未在正事上说过什么,姜氏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不仅谢宜,谢芷柔姐妹两个也愣住了。
被他们这么一看,姜氏莫名回了一眼,“白日里柔儿已经忙了一天,如今回到府里,你就不能让她歇歇?”
这是心疼女儿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眼中笑意盎然。
谢芷柔更是藏不住笑意,抿了抿唇才让春唇角上扬不那么明显。
“今天事情已经出了么,以后、以后我一定注意。”
谢宜好笑地同姜氏做了个讨饶的表情,“再说了,我现下跟柔儿多说些,她往后要少走许多弯路的。”
“去罢去罢,我哪次说得过你,总是你有理。”
姜氏摆了手,别过头不看他们父女两个。
氛围轻松片刻,两人一进书房,谢芷柔便严肃起来。
“出什么事了?”
“有一支商队,在赵国使臣进京不久后摸了进来,我已经让人去试探过,确认是赵国人无疑。”
“他们这是……”
谢芷柔念叨着,对赵国人的行事实在失望。
合着还是明里暗里一起进行,先让使臣洽谈,无论成不成,有商队入大楚,最后总不会一无所获。
“赵国近年刚有起势,旁的再怎样追赶,这商路却是难通的,这一趟出使,洽谈怕是次要的,取经才是主要。”
谢宜驰骋商场多年,有大房二房那样的拖油瓶在,尚且不堕天下第一首富之称,足见其本事。
这样的伎俩虽不屑于用,却也一眼看得出,不至于叫人糊弄过去。
“这事不知陛下知不知道,若是知道,多半要恼怒了。”
接风宴时,慕容恒对赵国使臣还算和善了,忽然知道他们另有目的,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应是不知了,我也是因着他们今日近了谢家铺子,才顺藤摸了过去,陛下的人平日该不会注意这些。”
谢宜见女儿皱着眉,劝道:“去说这些并非为了让你烦心,只是心中好有个数,这几日同各家管事叮嘱一声,都多上些心。”
生意做到这份上,谢宜心中始终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赵国商队只是打听,倒没有立刻对立起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