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已经让人盯着,稍有风吹草动,也是来得及出手的。
“我知道了,这事您不可再说给旁人,咱们心善,旁人却未必不会因此心生忌惮。”
谢芷柔应了声,心中盘算起来。
对她向来放心,谢宜也未多说,早早让人回去了。
是夜,谢芷柔面前摊开几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怎么又翻了这个出来?”
身后,萧楚晟来的无声无息,看了几眼才出声。
这是谢芷柔从外头收来的,据说是一个大家族的记载,数十年前,那世家覆灭,似是一丝香火也没能传下来。
“这酿酒的法子我从未见过,这京城的酒坊我让人去了许多,若是照这法子酿成了酒,必然能压他们一头。”
“谢家在这方面有些欠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谢芷柔在不少记载中都看见过这酒的名字,无不是在叹息酿法失传,是多少爱酒之人生平一大憾事。
萧楚晟耐着性子从头看起,没看几行便直呼头疼。
“这些东西光看是没有用的,你手上有没有可信的师傅,让他们试着照方子来酿一遍。”
实践出真知总是不会错的,看不出来,那就做,一遍,五遍,十遍……
她有这张方子在手上,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优势。
“找过了,谢家酒坊的师傅酿惯了常卖的几种,怕分神出来会影响生意,有些迟疑。”
谢芷柔说着,倒没什么责怪的意思,这心态她并非不能理解,只是多少还是感觉无力。
谢家近来顺遂了些,伙计们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再想往前一步时,这些人就成了最大的阻力。
“你若是信得过,小爷我给你寻个人来。”萧楚晟沉吟片刻,摸着下巴提议。
谢芷柔看他一眼,思索着什么。
“也成,待酿出来了,第一坛醉芳华就留给你。”
“那小爷可要更上心了,这酒最好早日酿成,我们大喜之日的合卺酒就用它了。”
萧楚晟正经不过三句话,一见谢芷柔认真,话题就偏了过去。
两人就着这事细说一番,手边新纸又写了半面。
烛火摇曳,两道影子看起来亲密无间。
本以为还要等上几日,谁想萧楚晟头天刚答应,第二天傍晚就带了人来。
彼时,谢芷柔正看着伙计锁门,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回头就见萧楚晟眼中满是笑意,正看着她。
“人找到了,三小姐赏脸吃顿饭吧。”
“这么快?”
谢芷柔下意识开口,想到这人是萧楚晟,又觉得十分正常了。
照旧订在得月楼,他们两个到时,雅间内已经有人坐着了。
是个精瘦干练的中年男人,袖子挽到手肘,还未走近,谢芷柔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并不呛人,倒像是被春日里,探出头张望世间的嫩芽触碰,让人心中惬意。
“这位是?”